這世界危在旦夕!
興都庫什山脈從阿富汗的東北橫貫西南,占據了這個國家大半的麵積。但山脈到阿富汗南部就停下,轉而變成幾百米海拔的巨大沙漠。
穿過高山的赫爾曼德河在沙漠邊緣形成阿富汗南部最大的綠洲,拉什卡爾加。這裡沒有奇駿的高山和冷冽的寒風,隻有一望無際的沙海和滾滾熱浪。
巴布爾的商隊停在拉什卡爾加北麵的格裡什克。
這是座隻有兩萬多人的綠洲小城,距離坎大哈不過百來公裡,已經是‘塔利班’的勢力範圍。
城外的土質跑道擠了百來號人,四五輛裝備重機槍的皮卡瞄準了天空。巴布爾和地方頭領阿克塔爾站在一起,兩人像兄弟般擁抱、貼麵,宛如一家。
等待約莫半小時,天空上飛來一架飄忽忽的雙翼‘運五’。它繞著機場盤旋下降,輕快的在跑道上觸地降落。
機槍皮卡還警惕的指著天空,巴布爾則邀請阿克塔爾一起去清點運輸機送來的貨物——十幾名當地士兵已迫不及待的圍攏到機艙旁,等著看到底這次交易到底有些啥?
機艙內搬下十幾個木箱,裡頭用草料充當填塞物。開頭是五十支‘ak’,以及兩萬發子彈。後麵的木箱內是當地急需的醫療藥品。
比如消炎清創的酒精。
阿克塔爾對那些突擊步槍倒不是太看重,反而是醫用酒精讓他欣喜不已。他打開貨物中的一個鐵皮桶,聞著濃烈的酒味便有種醺然的欣喜。
“我的兄弟,你真是幫上我們大忙了。”阿克塔爾再次展開手臂擁抱巴布爾,力度比之前更大更熱情。
醫用酒精看著不起眼,在工業社會隨處可見,但它的功用非常廣泛,也很重要。
在阿富汗這種半封閉的農業社會,連日常飲水都無法保證衛生,種種不值一提的疾病都能要人命。
醫用酒精在這種類似末日的環境變成某種剛需,是硬通貨。
收下巴布爾送來的禮物後,阿克塔爾拍胸脯保證他的安全,允許對方進城做買賣,並在當地獲得補給和貨物。
格裡什克有水源,有人口。
這座小城的經濟實力要比山溝溝裡窮苦的村落強多了。雖然沒有品質上乘的山地羊絨,但這裡的糧食產量卻多得多,牛羊也多。
阿克塔爾是地方頭領,他可以加入‘塔利班’,也可以跟‘北方聯盟’的商隊交易。苦難的生活下,立場是個啥玩意?
誰能弄來灌溉的水泵、耕種的拖拉機、運輸的皮卡,還有通訊的對講機、發電的電池板、用電的電線和燈泡,以及重機槍、迫擊炮、火箭筒。
誰就是地方勢力的朋友。
窮地方的消費需求非常旺盛,就是缺錢。
‘聖光’在喀布爾的修械廠已經建成,修好的蘇式武器不但裝備自家護礦隊,還能敞開供應地方軍閥。
為了讓阿富汗更亂些,周青峰甚至允許‘賒賬’。一家地方勢力賣了裝甲車,另一家是不是要跟進買些火箭筒?
否則‘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不過巴布爾抵達格裡什克後,當地要的東西太多,靠商隊的十來輛三輪摩托沒法運,必須靠飛機。他詢問能不能在當地修個簡易機場。
阿克塔爾大笑表示不需要修,格裡什克有一個簡易機場。巴布爾看過後覺著確實‘簡易’。
機場連塔台和機庫都沒有,就是一條稍作平整的黃土跑道,長度也就七百米左右,隻能起降小型飛機。
飛機來了還得自備返程燃油,否則回不去。
但這也比爬山溝強多了。
一架‘運五’很快飛了過來,除了拉關係的‘禮物’,還卸下導航、氣象、助降設備,順帶拉走了一噸半的羊皮。
很快簡易跑道被延長到一千米,來了架五點五噸商載的‘運七’。後續運來的依舊是武器,運走的貨物除了皮革和糧食還有從民間收繳的金器。
跑道繼續延長,再來的是商載二十噸的‘運八’。來的是btr係列裝甲車,運走的是活羊和中亞古絲綢之路上的文物。
雖說空運確實貴,但在阿富汗的山嶺間跋涉更貴。‘聖光’一直想要找合適的運輸機,但沒發現比‘運五’這老古董更好的。
考慮到為了養機隊曾經拿‘運八’飛七千多公裡,跨越五個國家朝阿聯酋運過山羊,‘聖光’拿‘運五’當空中吉普車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