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阿克塔爾兵強馬壯,實力在快速提升,周邊其他軍閥頓時感到壓力山大。當巴布爾拓展業務時,他無需再送禮當敲門磚,反而是被請去的。
微型的‘軍備競賽’隻要一展開,不把地方資源耗儘就不會罷休。隻要地方軍閥勢力夠強,‘塔利班’的勢力就會削弱。
如果軍閥們再四分五裂,那就太好了。
喀布爾的修械廠隨之忙碌起來。它主要修理當年阿富汗政府軍丟棄的槍械,然後是將庫存的小型火炮賣出去,接著是各種改裝的裝甲車。
國內軍工廠對此大失所望。
因為阿富汗客戶的購買力實在太差,兵員素質更差,擺弄不了先進武器。他們隻能購買維修過的垃圾,稍微貴點的高檔貨基本買不起。
‘北方聯盟’賣了自家油田才有點錢,但隻購買了兩架‘運五b’充當通勤機,專門用於政府要員的出行。
另外了不起再買點加強防護的‘長城’皮卡提高部隊機動性。要麼就是買點軍裝被服啥的,改善一些軍隊麵貌。
至於剩下的錢要不是‘聖光’按月付款並且規定實物抵賬比例,‘北方聯盟’的過半高官能一眨眼當裸官甚至卷款外逃。
為這事,周青峰氣得大罵——這到底是誰的阿富汗?我是來做生意的,怎麼搞得像‘阿富汗之王’?
我要真是‘阿富汗之王’,拿老子錢的渣渣們通通都得死!
氣歸氣,事還得繼續辦。
巴布爾在南方非常謹慎的‘交朋友’、做生意、拓展人脈關係。他逐步聯係上一名‘塔利班’的教士,並用‘糖衣炮彈’將對方拉下水。
在坎大哈遠郊的一個村子裡,巴布爾向這名教士了五萬美元的現金。收到錢後,教士給出一張做了標記的地圖,上麵是奧馬爾的十幾個隱蔽落腳點。
“從喀布爾撤退後,‘塔利班’高層就分散了。我們的士兵轉而充當農民和牧羊人,躲在城市和鄉村。”
教士說來垂頭喪氣。
“失敗來的太快了,沒人有準備。大家逐漸聯係不上,隻能自顧自的生存。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也不打算繼續堅持。”
對‘塔利班’來說,喀布爾的戰敗在心理上的打擊比軍力上的損失更重。精神上的狂熱無法抵消實實在在的死亡。
現在落後國家和發達國家間的差距,比當年抗戰時中日的差距還大。對手隻來一通火箭炮就把自己打的土崩瓦解,這誰受得了?
巴布爾沒理會教士的自怨自艾。
從內心來講,他極度憎恨毀掉阿富汗社會秩序的‘塔利班’,但又不得不承認,當初他供職的阿富汗前政府腐敗透頂,完全不顧平民死活。
在喀什接受幾個月的培訓,巴布爾也沒怎麼努力學習。可當被派到山區乾了幾個月的商隊,接觸那些窮到隻剩一條毛氈的老牧民,他又回想起不少學習過的知識。
奈何當初學的不好,隻記得些模糊的概念——記憶深刻的倒不是什麼激動人心的革命理論,而是現代工業文明的發展不會再給落後的宗教任何機會。
奧馬爾躲藏的落腳點分散在阿富汗南部各處,有的地方甚至在巴基斯坦。巴布爾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問道“奧馬爾在哪裡?”
教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奧馬爾到底在哪裡?他最近身體不太好,時不時需要吸氧,不適合跑來跑去,所以待在某地靜養。
但正因為他待著不動,所以負責他安全的人員更加警惕。我有次發現他同時在兩個地點給我發令,完全不知道他具體在何處。
對了,奧馬爾身邊有個叫卡赫維奇的土耳其人。後者總是能搞到些急需的緊俏裝備和物品,所以很得其信任。也許你們可以查查他。”
教士隻了‘卡赫維奇’這個名字,沒有照片沒有來曆,甚至連具體的姓名拚寫都不知道。但從此人出現的時間和行為,周青峰斷定是敵對的被選者。
這時候,流浪被選者發揮點作用。
塞伊特花了點小錢弄到巴基斯坦的海關出入境記錄,查到了近期由cia運到白沙瓦的‘複仇者’防空導彈。
從貨物查到了運輸車輛,再查到經手人,用假名假護照的卡赫維奇就暴露了。他在巴基斯坦持續購買大量物資運往坎大哈,這事難以掩蓋。
“車隊,卡赫維奇需要車隊。找到車隊就能找到他,也就找到奧馬爾。”
信息回饋到前方的巴布爾麵前。他在興都庫什山脈中跋涉幾個月,深知在阿富汗沒有足夠的車隊基本上啥也乾不成。
雖然沒有高科技,沒有足夠的經費,沒有財雄勢厚的高大形象,但幾十上百個‘巴布爾’構成的商隊網絡深入阿富汗南部的每個角落,直接侵蝕‘塔利班’的統治根基。
在這過程中,某個中方後勤維修中隊一直在昆都士的聯合基地待命。當某個時間點來臨,他們接到上級發來的指令——‘長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