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玄魚夫人嬌美動人的銷魂肉體,頃刻化為一灘血泥。
那座定住虛空的鎮魂鼎失去操控,跌落在地。
病書生楊休太陽穴突突跳動,意識到危險的氣息籠罩頭上。
他相當之果斷,見勢不妙,立即大喝道:
“速走!趙愷有元皇的九龍璽印!皇城之內,不可力敵!”
話音未落,病書生楊休便閃出搖搖欲墜的破敗高樓,拖出一道灰蒙光芒。
孤鴻子反應也快,真氣噴薄而出。
整個人化為一道切割大氣的銳烈劍罡,向著另一方向遁走。
隻是瞬間。
場中隻剩下赤心教的洪崖子,元靈宮的追魂客。
這兩個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他們都是凡境八重,懾於武安侯的武道意誌,滾滾威壓,沒能立刻脫身。
這個時候再逃跑,恐怕要被當場轟殺!
“殿下可能不是對手!”
洪崖子喉嚨滾動,額頭布滿汗水。
花萼頂樓塌陷,隻剩下外麵的廊道懸空。
周天子有司禮監的陳朝恩護持,安然無恙。
其餘宗室子弟,還有中書省六部大員死傷眾多。
這位赤心教主掃向十一皇子趙原的方向,心想道:
“武安侯絕情絕義,彆說自家侄子,連自己兄弟都可以殺,殿下危矣!”
這趙愷擺明了要吸收所有的皇道龍氣,以達成某種目的。
十皇子趙穆;
十一趙原;
都是必殺之人。
“想走!晚了!”
武安侯沒有阻攔當機立斷選擇逃跑的病書生楊休,長生殿孤鴻子。
他穩穩地立足於虛空,雙手張開。
那枚吸收大量皇道龍氣的玉石璽印,陡然漲大了好幾圈。
金色光芒猶如實質,凝成絲絲縷縷,流蘇般垂落而下。
趙愷看向化為黑點的兩人,大手一抓。
整個皇城的磅礴精氣隨之波動,如浪潮起伏,發出轟隆震響。
率先逃走的病書生楊休,還未跑出內城。
便感到有一股無形大力,狠狠地鎮壓而下!
形如大鳥,淩空飛渡的楊休。
像是深陷泥潭,手腳重逾千斤,根本難以行動!
整個人猛地頓住,直接被硬生生按下,砸進堅硬的地麵。
四肢張開,五體投地。
像個撲倒的癩蛤蟆一般。
頗為不雅!
而同樣化為劍罡,飛快遁走的孤鴻子更是淒慘。
皇城大內的地氣升騰,如同一座大嶽橫亙於麵前。
孤鴻子迎頭撞上,直接慘哼一聲,倒飛出去。
頭破血流,筋斷骨折。
兩位凡境九重的先天大宗師,麵對借用皇城天京無窮精氣的那方璽印,竟然拿不出任何辦法。
“五皇兄,現在相信我所言非虛吧。”
趙愷看向呆愣無言的周天子,淡淡說道:
“當年父皇早已做出決定,準備傳位於我,連立儲的詔書都擬好了。”
周天子披頭散發,有些狼狽。
他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陳朝恩,自顧自說道:
“怎會如此!你為何放著天子之位不要……”
趙愷麵露輕蔑,冷聲道:
“五皇兄你莫非還沒有看清!天子是隨便替換的傀儡!王朝是隨意擺布的玩物!”
“六座聖地想要誰是天子,誰人便能登基!”
“他們想要哪個王朝覆滅,立刻就是天下烽煙,蒼生塗炭!”
“我要這樣的天子之位有何用?我要這樣的王朝疆土做什麼?”
周天子搖頭,似是不願意相信。
他望著好似要傾塌的花萼飛樓,臉上顯出幾分淒涼,表情複雜道:
“所以父皇與你選中了我,隻因為我……好擺布?”
趙愷眼眸淡漠,沒有回答。
“事已發生,何必再去說這些。”
“你知道大周曆代先輩,為了今天付出多大代價?”
“世人都說,太祖當年斬白蛟起義,乃上應天命!”
“卻不知道他其實是在滄浪大江上,發現一具脫劫失敗的白蛟屍身……裡麵有一顆內丹,一枚九龍璽印,一卷《皇天聖典》!”
“萬載之前,元皇斬殺興風作浪的九龍子,將其骸骨鑄造為九枚璽印,吸取皇道龍氣,鎮壓國之氣運。”
“後來受天雷所殛,九枚璽印散落各地。”
“我大周的立國根本,便是它。”
周天子愣愣地盯著那方懸空的九龍璽印,張口問道:
“父皇親自把它交予你的!”
趙愷搖頭。
真是可笑。
這個時候了。
還執著於無意義的問題。
“《皇天聖典》?父皇連功法都刪改了,隻把全篇傳授於你!”
周天子悲痛莫名,他不明白為何要如此。
他與諸位皇子所練的武功是《穹天聖典》,並非完整,而是被刪減的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