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行者!
秋楓書院漸漸走上正軌,如初發之陽,將露光芒。
當然,許多人還看不出它的威力,便是連張斯自己,也不曾預料到它將來會變成什麼模樣。大家隻當它們是普通的學校,甚至連普通學校都不如,至少一般的學校,不會連校舍與老師都成為困難。
“秋楓書院的出現,是一個巧合,並非許多教科書中說的那麼必然。至於它能聞名世界,更是由許多偶然湊成,不是純人力可以做來的。
當然,成功就是成功,也沒什麼彆的好說。
而當它成功之後,便很難再跌回去了。因為與外間的學校相比,山間學生的實在太高,尤其幾所著名的首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之所以人才輩出,不可否認,與這些有著極大的關聯。
正如當日我讀書的時候,教室中在教授簡單的字母,而邊上的圖書館內,則正開著國際語言研討會,各國的專家彙聚,交流著最新的學術成果。而教室與圖書館的距離,是如此之短,耳濡目染,學生認知的東西,是外間不能想象得見的……”
這是後世一位學者的文章,說的簡略,但書院出於何種地位,大致還能看得出。
另一位知名作家,是如此寫的“學校周圍建的許多房屋,精致可愛,是供校中老學者居住的。也有許多校外人,愛此處的風光氛圍,住下來修養。他們多是學界的知名人士,其中有位英國作家,喜在花園中散步。
我時常碰見他,便坐下來與他聊天。於是,從他那兒,我聽到了世界各地的風俗,英國文壇的動向,此外,還有寫作的技巧,這些正是我創作的。許多同齡的孩子,都有類似的經曆,這或許就是我們成功的原因。
當然,相對於那些偏僻的知識,我倒是感覺思維更重要些,我們由於接觸了各類奇怪的人物,早早便被培養的與彆人不同了……”
從這樣的敘述中,我們或許能猜測所謂的“”是什麼。
這些說的是學校周邊的事情,而由於風氣開放,思想自由,更有許多退休的學人藏在校中。他們的行為往往特殊,由此生出了許多趣事,為人津津樂道。這樣的奇人異事,從另一方麵,說明了學校的實力。
“國文教師是位老先生,身形小小的,很消瘦,頭發稀疏,帶著一破舊的眼鏡,總不時地推上一推。他不愛說話,平日裡顯得沉默,講起課來卻搖頭晃腦,萬分精神。
背著雙手,在室中踱步,並不看書本,抑揚頓挫地吐著之乎者也,雖數萬字的文章,也不會有絲毫的偏差。
或許是極喜愛文言,每每要向學生推銷它的好處,口沫橫飛,十分的興奮。六年級的老師,卻是推崇白話的,恰巧在我們對門。由於隔得近,聲音相聞,很是清晰。
兩位先生知了對方的喜好,便相互排斥起來,初時還隻關上門,自顧地講課。後來則忍不住要指責對方,罵上幾句狗屁不通。所以逢著國文課,隻有上半節是認真教授,下半節則用來辯論。
這是學生極喜愛的時刻,兩位老先生仍站在講台前,卻是麵對麵,隔空你一言我一語地辯駁。大段的史料脫口而出,許多莫名其妙的理論也傾泄而來,小學生自然聽不懂,雲裡霧裡的。
但為著這眼前的熱鬨,卻拚命鼓噪。彆的班被引動,也伸出頭來觀看,害的許多老師生氣,幾次去校長那兒告狀。
兩位先生都是有脾氣的人,在校園裡見了,也不打招呼,哼上一聲,轉頭就走。在食堂進餐的時候,必定是一人坐在最南端,一人坐在最北端,似乎很嫌棄對方……”
“陳先生身形稍小,其貌不揚,屬於那類丟在人群中找不到的。他是湘江人,普通話說的不好,結結巴巴,沒什麼人能聽懂。課講的急了,方言湧出,鄉音濃重,學生聽的莫名其妙,便在下麵大聲笑鬨。
時常拿他打趣,調皮些的,便模仿他說話,逗得許多師生前仰後合。
他是溫和的性子,並不如何在乎,自己也在一旁微笑。那個時候,學生們都說他沒學問,隻知講‘鳥語’。還是一個意外的機會,我們班去打掃圖書館,發現了成排的著作,都印著他的名字……於是,我們便多了一個樂趣,找名字。
越找越多,校長的,王老師的,小李先生的……發現圖書館裡有好多他們的著作,還有些是純外文寫的。如今想來,當然是格外的激動,自己竟生活在這些人周圍,總感覺有點夢幻。當時卻沒有這樣的感覺,隻是覺得挺有趣……”
“校長是個女人,倒不是如何刻薄,但大家都很怕她。整天冷著臉麵,學生走過,都要屏住呼吸,擔心引起她的注意。她極愛花朵,見了之後,心情便非常好,會難得地露出笑容,非常神奇。
於是,那些犯了錯的學生,常常連夜上山,采摘花朵。當校長第二日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花香撲鼻,眼前五顏六色,繽紛燦爛,滿屋都是花朵。本來可能要打手心的,也就變成了幾句溫和的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