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眠!
剩下的六組杭司篩選的速度明顯慢下來了,反複對比了四到五遍才又去掉了兩組。之後的四組幾乎沒什麼差彆。
杭司額頭上滲了汗,顯然是個挺耗精力的活。
陸南深見狀讓她暫停休息。
杭司喝水的功夫,年柏宵不解地問陸南深,“這四組真有區彆嗎?”
他什麼都聽不出來。
其實陸南深在杭司篩選的過程裡也在聽、也在篩選,精力耗費得也不少。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點頭,“有區彆,就是很微小,在頻率呈現上的確很難辨彆。”
“所以,這十組的頻率都是你做的?”年柏宵問。
陸南深點頭,許是累了,懶得多說話。
“你可真變態啊。”年柏宵起身抻了個懶腰,他這會兒還真是待累了,決定到樓下咖啡廳去喝點東西。
臨出門的時候年柏宵好心叮囑了句,“陸南深,你輕點對杭司啊,她是個姑娘家。”話畢就走了。
走了……
這話的原意挺好理解,隻是年柏宵的表達能力差點意思。
可就這麼一差意思,這話聽著就有了其他意味……
陸南深和杭司都反應過來,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少許陸南深清清嗓子,“他這中文表達能力堪憂啊。”
“是啊。”杭司乾笑兩聲。
陸南深掌控了話語權,問她,“你怎麼樣?如果太累的話咱們就明天再試。”
杭司說了句還好。
“儘量今晚完成吧,你都帶傷工作了,我也不能太矯情。”
陸南深由衷感謝,又拿過了眼鏡戴上。
他戴眼鏡這件事杭司是知道的,之前就見他戴過,受傷之後她去幫著取他的衣物也順帶的將他的眼鏡取了來。
黑框眼鏡,他戴上後顯得就更乖更奶了,再加上受傷緣故導致臉色蒼白,他就有股子讓人憐惜的衝動。
“你近視多少度?”杭司輕聲問了句。
另外還有一點,她隱隱的排斥陸南深戴眼鏡這件事。
那麼相似的一張臉,當他緩緩摘下金絲眼鏡的那一刻,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陸南深將眼鏡摘下來看了看,遲疑說,“可能三四百度?五六百度?”
杭司見狀不解,“你自己多少度不清楚?那眼鏡怎麼配?”
三四百度和四五百度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陸南深歎氣,“我眼睛也說不上是近視,去查了,眼睛沒任何問題,但就是看不清,必須戴近視鏡才行。”
杭司拿過他眼鏡看了看,還真不是那種度數厚的大鏡片,從側麵看甚至都瞧不出一圈圈的紋路,近乎等同於平鏡。
她好奇問他,“那你現在能看清我嗎?”
“這個距離……”陸南深遲疑,想了想,“你靠近我一些。”
杭司將椅子拉到病床邊。
“再靠近我一些。”
杭司想了想,起身坐到病床邊。
“再往前點。”
杭司心說,不會吧,這小可憐的視力跟年柏宵的中文能力一樣令人堪憂啊。
她又往前探了探身。
卻不想陸南深伸手輕輕拉住她的胳膊,往前一帶,杭司整個人差點趴他身上,驀地抬頭,就與他四目相對了。
“這個距離就能看清了。”
男子的氣息就落在她頭頂,乾爽清冽,身上的病服又混著淡淡消毒水的氣味,明明很禁欲,卻又透著難以言喻的蠱惑。
杭司覺得心臟猛地漏跳一拍,馬上起了身。陸南深也沒為難她,適時鬆手,視線落在她臉上,似有笑意。
杭司也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心慌得厲害,再開口時嗓子有點乾,“這麼嚴重怎麼還查不出原因呢?”
陸南深表示不清楚,就是找遍了不少眼科名醫都無濟於事,談及原因,他隻是說,“之前受到過驚嚇,在黑暗的環境裡。”
杭司聞言,心底深處倒是滋生出幾分憐憫來。生生被嚇的嗎?那得多恐怖的經曆呢?
想刨根問底,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畢竟是人家隱私,問多了也不好。
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杭司繼續辨認頻率了。
可接下來的篩選簡直是難上加難,杭司一遍遍確認,一遍遍在幾組頻率裡找出差彆,也勉強地去掉了一組。
還剩三組的時候杭司覺得快透支了,但既然答應了他,總不能半途而廢,就得咬牙堅持。
又篩去了一組。
隻剩兩組,二選一。
而且杭司有信心自己是沒篩錯,跟歃血哨吹出來的頻率肯定就是其中一個。
但這兩組的差彆更是微乎其微,她一度是辨彆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