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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去見你的路上,雲朵都像棉花糖(1 / 2)

汀汀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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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時間定在周六下午三點,不耽誤小公主早上賴床,吃過飯後,再補個幸福的午覺。

當司瑤知道許汀居然去做了阮清峋妹妹的家教時,下巴險些掉下來,對許汀比了比拇指,說“曲線救國這一塊,您真是相當敬業了。”

說話時宿舍裡沒有其他人,許汀背靠著枕頭,手裡的書翻過一頁,她的思緒有點飄,半晌,怔怔地說“最開始,我的確是奔著阮清峋去的,但是現在,我隻想好好給阮棠上課,對得起家長付我的工錢。”

司瑤耳尖,從許汀的話音裡聽出不少深意。她攀著組合床中間的欄杆,探身過去,小聲說“汀汀,你是不是不喜歡阮清峋了?”

指尖在書頁上來回摩挲,刻下幾道淺淺的印子。許汀咬緊嘴唇,輕聲說“也許,我從來沒有認真地喜歡過阮清峋。”

司瑤下巴抵著欄杆,想了想,又問“那麼,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呢?”

你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真是個正中靶心的好問題。

許汀準時去上課,阮清峋不在,阮媽媽在廚房裡忙活,阮棠小公主像是剛睡醒,懶洋洋地癱在客廳的沙發上,見到許汀也沒打招呼,拿著遙控器一個勁兒換台。

許汀先進了臥室,過了五分鐘小公主才晃悠進來,手上拿著一包薯片,咯吱咯吱地嚼。

許汀看了眼腕表,說“三分鐘內吃完,然後我們開始上課。”

“上課?”小公主睨她一眼,“你還真把自己當老師了?考過教資嗎?麵試排第幾?”

許汀也不生氣,拿出手機點開秒表,計時三分鐘。

被人盯著不說,吃個東西還得計時,阮棠頓時胃口全無,把包裝袋往地上一扔,拖著椅子在書桌旁坐下。

許汀也收起秒表,翻開數學課本。

小公主的心思明顯不在學習上,總想跟許汀聊家常。許汀告訴她這裡要做輔助線,她說許那啥,你有沒有男朋友?許汀告訴她那裡要套用公式,她說,許那啥你談過幾次戀愛?

許汀歎了口氣,抽過演算紙,在上麵寫了個“汀”字,邊寫邊說“我叫許汀,‘岸芷汀蘭’的‘汀’,你可以叫我汀汀。”

小公主撇了下嘴,沒說話,忽然聽見外頭大門響了一聲,接著是阮媽媽無比熱情的聲音“小言來了,快進來,裡麵坐!”

聽見“小言”兩個字,阮棠的眼睛唰地亮起來,課本一扔,轉身往外跑,椅子被帶倒了都沒顧上扶一下。

臥室門“嘭”的一聲打開,又“嘭”的一聲合攏,不過合得不太嚴,留了一條兩指寬的縫。

許汀聽見小公主叫了聲小叔叔,脆生生的,充滿活力,哪有半分懶散的味道。

能讓叛逆小公主瞬間變成乖巧小可愛,這位“小叔叔”的功力著實不一般。許汀有點好奇,想透過門縫偷看一眼,又覺得不太禮貌,生生忍住了。

她將課本翻過一頁,外麵的人笑著讚了一句“小公主越來越漂亮了!”

這聲音讓許汀徹底愣住。

許汀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也不是什麼對聲音分外敏感的奇才,她能記住這個聲音,隻是因為最近它出現的頻率實在太高了,高得都有點虛幻了。

小公主語氣驕傲地說“我已經很用功地在讀書了,家教還在我房間沒走呢,不信我帶你見見她!”

阮棠推開臥室門的那一瞬,許汀有種扭頭從樓上跳下去的衝動。她幾乎不敢動,僵著身形維係著低頭看書的動作。

沈馳言倒是平靜,他倚著門框,表情裡帶著點戲謔的味道,說“原來這位就是小許老師。棠棠,怎麼不給許老師倒杯水呢?”

小公主沒看出兩人間的端倪,應了一聲跑出去倒水。

沈馳言關上門,走到許汀身邊,雙手撐在桌麵上,俯身看著她,半笑半戲謔地調侃“真巧啊小許老師,我怎麼走到哪兒都能碰見你?”

許汀絕望地抱住腦袋。

這個問題也是她想問的。

誰能想到沈馳言居然是阮清峋和阮棠的小叔叔?

您今年貴庚啊?有兩個這麼大的晚輩?

太巧了,真的,巧得許汀都想問問上帝和玉帝,二位是不是閒著無聊,拿她涮鍋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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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許汀就是新請的家教,沈馳言索性坐下不走了,聲稱要陪小公主一塊學習。

小公主倒是很開心,規規矩矩地說“小許老師,我們開始吧!”

沈馳言來時,補習進行了不到三十分鐘,這意味著,許汀要在沈馳言的眼皮底下講一個半小時的課。

許姓小倒黴內心哭號,神啊,你帶我走吧,實在不行,也可以弄死我!

許汀負責全科補習,做完數學題又打開英語書講“過去完成時”,這個概念有點繞,小公主又心不在焉,聽了幾遍都沒聽懂,耐心告罄,氣哼哼地把筆一摔,說“你能不能好好講?彆以為你是阮清峋的同學,我就沒辦法辭退你!”

許汀已經被磨得沒脾氣了,順嘴頂了一句“辭吧辭吧,此處不留我,自有留我處,處處不留我,我乾個體戶!”

阮棠“……”

沈馳言坐在書架前看書,聽到這裡,笑了一聲,用卷成圓筒的電視報敲了敲小公主的肩膀,溫聲提醒“好好說話,不可以沒禮貌!”

當著小叔叔的麵,小公主還算收斂,沒有直接發作,丟下一句“我要上廁所”,起身出去了。

阮棠一走,屋子裡就剩許汀和沈馳言兩個人,氣氛變得有點玄妙。

許汀埋頭看書,隻當沈馳言不存在。沈馳言偏偏撩閒上癮,他伸腳過去踢了踢書桌的桌腿,低聲問“你怎麼知道阮棠和我有親緣?”

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啊大哥!不然,打死我我都不會來。

許汀滿頭崩潰,嘴上卻沒作聲,在草稿紙上反複默寫——keecal。

冷靜冷靜,保持冷靜。

“cal”寫到一半,隱隱聽到一聲輕響,束在腦後的馬尾猛地一鬆,許汀連忙抬手按住。

綁頭發的小皮筋斷了。

她走得急,忘了在包裡放一個備用的,看來要向小公主借一根了。

可是,她剛把小公主惹毛了哎。

有什麼東西落在桌麵上,“啪”的一聲。

許汀抬起頭,看見沈馳言屈指一彈,一條雙圈的白鬆石細手鏈滑到她麵前。

沈馳言懶洋洋的,笑著說“借你用。”

門外有腳步聲,小公主要回來了,許汀抓過手鏈,繞在頭發上,兩下纏好。

她發色偏淺,與暗紋流轉的白鬆石格外合襯。

沈馳言的手指在書封上“嗒嗒”敲了兩下,點頭道“還挺好看。”

頭發紮起來,露出白皙的脖頸,空調的冷風灑在上麵,涼絲絲的。

許汀忽然不敢去看沈馳言的眼睛。

小公主推門進來,臉色依然不太好,倒是沒再鬨什麼幺蛾子,安生到補習結束。

時間一到,許汀飛快收拾好東西,衝出去跟阮媽媽道彆。

她要立刻、馬上、加著倍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許汀動作太快,慌手慌腳,在客廳裡跟阮清峋撞了個正著,險些一頭撲進人家懷裡。

阮清峋打球回來,滿身的汗,衝了個澡,頭發還濕著,聲音裡都飽含著水汽,皺著眉毛說“跑什麼?有狗攆你?”

話音未落,一道纖細的影子自阮清峋身後繞出來,笑吟吟地瞅著許汀所在的方向“我就知道你在這兒!怎麼樣,抓住你了吧!”

女孩叫餘煥然,許汀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沒什麼交集,更算不上認識。許汀以為餘煥然在跟自己說話,一時有些茫然,卻見餘煥然直接越過去,走到她身後,拉住了沈馳言的胳膊。

許汀腦袋裡滑過一道靈光。

對了,當初阮清峋讓她到男寢樓下取身份證,她正好目睹餘煥然糾纏阮清峋。她還以為餘煥然是阮清峋的女朋友,後來才弄明白,餘煥然要找的是阮清峋的小叔叔。

問題來了——阮清峋的小叔叔又是誰?

就是沈馳言啊!

轉了一圈,這朵爛桃花可算找到源頭了。

許汀默默咬住嘴唇,忽然覺得牙齒酸痛。

不舒服,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身後,沈馳言果斷向旁邊邁了一步,讓餘煥然的手落了空。

他揪住許汀背包上的帶子,將許汀拽回來,隔在自己與餘煥然中間,笑著說“難得碰上,一起吃頓飯吧。”

許汀嘴角一抽。

這是要吃鐵鍋燉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扔進去,一鍋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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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汀是阮棠的家教,還是阮清峋和沈馳言的校友,她留下吃飯,阮媽媽自然歡迎。

席間,通過眾人的對話,許汀得知阮、沈兩家是遠親,餘煥然曾住在阮家隔壁,慢慢地,三個人就認識了。餘煥然比許汀大一歲,考上大學後中途退學,專心運營自媒體。

阮爸爸在公司加班,阮媽媽是桌上唯一的長輩,笑著誇餘煥然厲害,又年輕又漂亮,還會賺錢,不知道哪個男人好福氣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阮媽媽說者無心,餘煥然聽者有意,眨著眼睛看向沈馳言,意有所指“阿姨彆取笑我了,我還單身呢。”

許汀的位置挨著沈馳言,堪堪被餘煥然的目光攻勢波及,她垂下手,在沈馳言的手臂上擰了一下,示意——小夥子,人家姑娘都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你不表示一下嗎?

許汀擰的這一下手勁不小,沈馳言疼得嘴角一抽。他輕咳一聲,避開餘煥然的眼神,夾起一塊小排,正要放在許汀麵前的餐碟裡,阮清峋的筷子恰巧也在此時伸了過來,於是,兩隻手四根筷子,同時頓在許汀麵前。

沈馳言明顯一怔,阮清峋抬起眼睛,兩個人沉默對視,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玄妙。

許汀???

你倆投喂寵物呢?

阮媽媽見狀,立即笑著打圓場“小許老師千萬彆客氣,一定要多吃點。雞翅和排骨是我的拿手菜,幾個孩子都特彆喜歡。”

許汀果斷無視沈馳言的排骨,接過阮清峋夾來的雞翅咬了一口,笑著誇阮媽媽手藝好。

沈馳言當眾坐了個冷板凳,反手把排骨扔進自己嘴裡,連肉帶脆骨,嚼得哢嚓作響。

餘煥然坐在沈馳言對麵,將幾個人的小動作看得分明,忽然說了一句說“小許老師的確要多吃點,你太瘦了,瘦得胸口都平了!”

阮棠抱著碗,哧的一聲笑出來。

沈馳言掀起眼皮掃了餘煥然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這不是一個禮貌的笑話。”

餘煥然聳聳肩“開個玩笑而已嘛,那麼認真乾什麼!”

許汀最討厭這種隨意拿彆人開玩笑,末了還要給人家扣上一頂不經鬨的帽子的人。她踩著餘煥然的話音懟了一句“當事人覺得好笑的才是玩笑,作為當事人,我覺得不好笑。”

餘煥然兩頭被堵,臉色沉了下去。

埋頭吃飯的阮棠忽然看了許汀一眼,咬著筷頭說“我以為能上k大的都是些無趣的書呆子,沒想到你還挺好玩。”

這話打擊麵可有點廣。

許汀看向桌上另外兩個k大校友。

阮清峋“……”

沈馳言“……”

許汀忍笑點頭“沒錯,我就是個有意思的書呆子。”

這頓飯的主菜是花雕醉蟹,許汀不太會剝蟹殼,在家吃蟹時,都是保姆剝好的。阮媽媽又格外熱情,特意分了一個大的給她,許汀瞅著張牙舞爪的兩隻蟹鉗,止不住地犯愁。

不吃吧,辜負了阮媽媽的一番心意;吃吧,她實在沒把握做到優雅又得體,啃得亂七八糟的,那多丟人啊。

她正糾結,麵前突然一空,有人端走了許汀的碟子,接著,另一個碟子擺在她眼前,裡麵碼著剝好的蟹肉和蟹黃。

許汀驚訝抬頭,沈馳言有些不耐煩地說“我用剪子剪的,不是牙啃的,放心吃吧!”

許汀本來挺感謝他,一聽這話,隻想抄起薑醋汁淋在沈馳言的腦袋上。

餘煥然手上擺弄著一截蟹腿,涼涼地刺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螃蟹都不會吃!”

“喲喲喲,這話聽著可真酸!”阮棠小公主吃飽喝足,又乾起了起哄架秧子的老營生,笑嘻嘻地瞅著餘煥然,“有本事你也讓小叔叔給你剝蟹殼啊,看我小叔叔理不理你!”

小公主功力過人,兩句話把餘煥然擠對得黑了臉。眼看著氣氛要僵,阮媽媽適時站出來和稀泥,說“彆光顧著鬥嘴,多吃點菜,我的手藝不夠好嗎?”

她一邊說一邊往阮棠嘴裡塞了幾個蝦仁,暫時堵住了小公主那張招災惹禍的嘴。

許汀低下頭,藏住嘴邊抑製不住的笑意。

沈馳言瞄到她的小動作,在桌下踢了踢她的鞋尖。許汀一腳踩過去,沒踩空,直接落在沈馳言的腳背上。沈馳言任由許汀踩著,然後癲癇似的抖了兩下。

他一抖,許汀也跟著抖抖抖,手裡的小勺險些撞在門牙上。

許汀立即收回腳,沈馳言仗著自己腿長,故意伸過去,擠在許汀腿邊,時不時地用膝蓋碰她一下。

阮媽媽招呼許汀,讓她多吃菜。許汀夾起一片香菇,沈馳言餘光瞄著她的動作,膝蓋猛地撞過去,不重,可也不輕,許汀身形晃了晃,即將到嘴的香菇掉回到碟子裡。

許汀恨不得一筷子紮過去,偷偷瞪他一眼。

沈馳言隻當看不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唇邊一抹頑劣的笑。

誰讓你亂吃彆人夾來的菜,真當我沒脾氣呢。

(83)

吃過飯,許汀主動幫忙收拾碗碟,阮棠忽然拍拍她的肩膀,示意有話要跟她說。

走進天台,小公主坐在吊床上,一條腿垂下來,晃啊晃。許汀被她晃得發飄,問了一句“有事兒?”

小公主彎起一點笑,開門見山“你喜歡我小叔叔,對吧?”

許汀驚得險些跳起來。

小公主繼續說“雖然你和餘煥然我都不喜歡,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相比之下,還是你更順眼些,所以,我會幫你追我小叔叔的。”

“你說誰是兩害呢?不是,誰說我要追他,也不是,誰說我喜歡他了?”許汀麵露惶恐,“我……”

“不必解釋。”小公主露出一個“我懂我懂我都懂”的神秘微笑,揮手打斷許汀的話,繼續說,“彆看我小叔叔像隻花蝴蝶,隨時都能招來桃花三兩枝,其實本人很純情很好追的。”

許汀被“桃花”兩個字帶跑了思路,脫口而出“那餘煥然怎麼沒把他追到手?”

話一出口,許汀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什麼叫不打自招?這就是啊!

這濃鬱的酸氣,都能燒出一份酸湯肥牛了!

小公主的笑容越發高深,她整了整裙擺,說“餘煥然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她跟我小叔叔三觀不合,而且小叔叔不喜歡她那類型的,每次見到她都繞著走。不要把餘煥然當成假想敵,更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對付餘煥然上,沒意義。”

假想敵……

對付……

許汀嘴角抽搐,都不知道應該從哪一句開始吐槽了。

她這是誤入了哪個宮鬥劇的劇組嗎?

那年杏花微雨,你說你是果郡王,呸,沈郡王……

小公主從吊床上跳下來,拍拍許汀的肩膀,說“放心,我會幫你製造機會的,你可千萬要抓住哇,彆浪費我的一番苦心!”說完,小公主蹦蹦跳跳地走了。

許汀站在原地,頭都大了。

她靠在欄杆上吹了半天風,等自己冷靜下來,才回到屋子裡。小公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許汀看見她就想繞著走,猛地一回身,險些撞到沈馳言。沈馳言說“要回去嗎?我送你吧,反正也順路。”

餘煥然聽到這一句,正要搭腔,小公主忽然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小叔叔!”

沈馳言循聲回頭,小公主趴在沙發扶手上,半是撒嬌半哀求地說“我好久都沒和你一塊玩了,野營啊,燒烤啊什麼的,以前你總帶著我的!”

小公主長得很漂亮,黑色長發柔軟順直,軟著嗓音撒嬌時,讓人很難拒絕。

沈馳言挑眉“補習補膩了是不是?又攛掇我帶你出去玩?”

“不止帶我,大家一起去嘛。”小公主掰著手指頭點人,“叫上我的兩個閨蜜,還有阮清峋,再帶上小許老師,支帳篷、燒烤、釣魚、曬太陽,熱熱鬨鬨的!春光正好,行樂趁早!”

小公主數了半天,屋子裡的人幾乎都點到了,唯獨沒有餘煥然。

許汀不想摻和這出“沈郡王宮鬥”大戲,正要腳底抹油,被沈馳言扯著衣領揪了回來。

沈馳言臉皮夠厚,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屈起手臂支在許汀的肩膀上,仗著自己個高,拿許汀當架子使。許汀踢了沈馳言一腳,他也不躲,笑眯眯地摸摸許汀的頭發,說“彆著急,一會兒送你回去!”

我是著急嗎?我是嫌你煩人!能不能把你的豬肘子挪開!

許汀簡直要氣死了,隱約感覺到有人在看她,轉過頭正對上阮清峋的視線。

阮清峋一貫的寡言、清冷,站在歡笑聲的邊沿,靜靜地給多肉澆水。

他看了許汀一眼,目光也是一貫的平寂疏淡,似乎天生比旁人少了些情緒。

許汀忽然想到試課那天,小公主挑釁她時說的那些話——他是收養的,家裡人不要他。

阮棠都知道的事,阮清峋必然也知道,這就是他清冷性格的源頭嗎?

許汀有點跑神,沈馳言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說“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去露營,我和阮清峋一人一輛車,想去的抓緊報名。”

許汀立即舉手,想說我明天有事,大事,奧特曼邀我開視頻會議,探討保衛地球的重要問題,脫不開身。

不等她開口,沈馳言一把撈過她的手腕,抓住,說“你在默認名單上,不用報名了!”

“可是……”

“沒有可是,棠棠很少主動邀請外人一塊玩的,”沈馳言微微低頭,故意湊近她,“給個麵子嘛!”

小公主趴在沙發扶手上,黑色長發像綢緞,軟軟地鋪滿肩頭,眼巴巴地看著許汀“小許老師,一塊來玩嘛,人多才熱鬨哇!”

俗話說吃人嘴軟,她剛吃完人家一頓飯,還有好大一個螃蟹,總不能擱下筷子就打東道主女兒的臉。許汀歎了口氣,算是明白了什麼叫逼上梁山,什麼叫身不由己。

阮清峋站在窗前,收拾架子上的多肉植物,睫毛低垂,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側臉清秀安靜。他像是沒聽見眾人的話,又像是不感興趣,帶著點不食煙火的冷淡氣息。

許汀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下頜一緊,有人撥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臉,沈馳言挑眉“家裡沒有燒烤食材,明天上午你陪我去買,早點起床啊,不許睡懶覺!”

誰睡懶覺了,你少胡說!

小公主笑聲清脆,許汀氣得紅了臉。

(84)

從阮清峋家出來,許汀臉上的熱度還沒散,沈馳言自身後跟過來,說“走那麼快乾什麼?”

許汀沒回頭,心想,隻有我走得夠快,沈馳言那個奇葩就追不上我!

阮家有兩個車位,沈馳言占了一個,隔壁是阮清峋那輛捷豹。

取車時沈馳言往旁邊掃了一眼,正看見杵在香水座上的竹蜻蜓。沈馳言動作一頓,後知後覺地回過味,問許汀“那天是阮清峋送你回來的,對吧?”

難怪他在陽台上看見那輛捷豹時,會覺得特彆眼熟,當時他腦袋被豬油糊住了,沒有多想,現在一琢磨,有意思的細節還真不少。

許汀莫名心虛,轉著眼珠試圖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

沈馳言“啪”的一聲拍掉許汀去開車門的手,靠在車身上,挑眉道“捷豹上的竹蜻蜓也是你送的?你做公益呢,人手一個,顏色隨機!用不用再給你拉個橫幅,發兩張傳單,宣傳一下竹蜻蜓免費送?”

哎喲喲,這股子醋勁啊,說翻臉就翻臉,真是……

真是太好玩了!

接觸的時間越長,許汀越覺得沈馳言就是個寶藏,外表看著桀驁難馴,骨子裡卻住著一個任性的小朋友,占有欲爆棚,還醋勁十足。

許汀並不喜歡斤斤計較的男生,胡攪蠻纏更是雷點,卻一點都不討厭沈馳言傲嬌中又帶著點蠻橫的樣子,甚至想摸摸他的頭,再讓他叼一張h試紙在嘴裡,看看會不會變成紅色。

許汀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沈馳言在她腦門兒上拍了一下,說“嚴肅點,交代問題呢!”

許汀收起玩笑的表情,立正站好,嚴肅糾正“才不是人手一個呢,那是專門給你買的!我第一次拿到兼職工資,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個小禮物送你。原本想著我們一人一個的,結果阮清峋說他也想要,所以,不是我主動給他的,是被要走的,明白嗎?”

沈馳言低下頭,湊近許汀,半眯著眼睛,輕聲問“你什麼時候認識阮清峋的?很熟嗎?私交不錯?”

這哪是提問,分明是致命三連。

許汀語塞。

一方麵她不想在沈馳言麵前說謊,另一方麵她又不想讓沈馳言知道她曾經暗戀過阮清峋。

等一下,為什麼是曾經?

許汀的思維有點跑偏,忽然聽見一道聲音“馳言,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餘煥然自許汀身後繞過來,嘴上叫著沈馳言的名字,眼睛卻看著許汀,帶著點欲言又止的味道。許汀立即向旁邊讓了一步,說“你們聊,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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