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就一大媽瞧著,肯定要比秦淮茹這一大家子的牛鬼蛇神靠譜的多。
罵著罵著,一大媽腦子裡有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個曾經被自己當成玩笑聽的流言。
院裡有人說,易中海之所以總喜歡照顧秦淮茹一家,是存了老牛吃嫩草的打算。
一大媽以前當然是不信的,但眼下嘛,瞧著易中海不顧多年夫妻感情,和自己對罵時的樣子,一大媽的眼裡,忽的就增添了許多的狐疑。
而且,她此時想的還要比流言裡更深了幾分。
她想到了易中海對秦淮茹的各種關懷,想到了易中海對棒梗的諸多寵溺。
……棒梗!
一大媽眼睛一瞪,眼瞅著這場罵戰將要再次升級,一大媽整個人的情緒,也已處在了徹底爆發的邊緣。
但秦淮茹的突然到來,卻讓已懶得和一大媽繼續廢話的易中海,算是就此得了個抽身而去的借口,竟理也不理一大媽,直接跟著秦淮茹一起出了門。
易中海隻是不想再和一大媽做這些無意義的爭吵。
他覺著自己問心無愧,想著先給一大媽一些時間平複心情,等幫秦淮茹做完了事,晚上回來,夫妻兩個再好好的聊上一聊,一切,也就都過去了。
卻不知道他的斷然離開,卻讓一大媽心裡更加肯定了自己那個沒來由的猜測。
原本隻是玩笑一樣,沒有影兒的事情,此時在一大媽的眼裡瞧著,竟處處都是可以支撐自己這份猜測的證據。
“老天爺啊!”
一大媽絕望的癱在了地上,淚水不知不覺間就已迷蒙了雙眼。
她環顧一圈周圍熟悉非常的家中擺設,卻忽而覺得,眼前的景象竟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一大媽哭得更絕望了起來。
“我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換來了易中海的出手幫助。
秦淮茹不敢拖延,便與易中海兩個一起,前去敲響了閻埠貴家的房門。
婆婆賈張氏不過就是因為今天在派出所裡鬨了一通,得了個妨礙公務的罪名,並不算什麼大問題,很快就能被放出來。
但兒子棒梗卻不一樣。
那可是偷竊啊!
無論贓物有沒有被追回,隻要你做了這件事,就已經是犯了罪。
而棒梗這回偷的,又是一輛價值上百元的自行車,更使得整個案件的性質,變得極為惡劣了起來。
秦淮茹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一回,無論如何,也需得說服閻埠貴願意網開一麵,饒過棒梗犯下的罪過。
她相信許大茂說的,她也隻能相信許大茂說的,並牢牢握緊眼前這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棒梗偷車的案子已經鬨大了,彆說是求李副廠長,就算求楊廠長出麵,也沒有用。
唯有讓閻埠貴這個苦主說話,再加上棒梗的年紀,這個案子才有被派出所從輕發落的可能性。
畢竟,法理不外乎人情。
畢竟,棒梗隻是個小孩子。
而小孩子,又能有多大的罪過呢?
何雨柱並不知道自己才剛從閻埠貴家離開,秦淮茹和易中海兩個人,就已懷著各樣心思,也到了閻埠貴的家中。
不過就算知道了,何雨柱對此,也隻會輕輕一笑罷了。
因為何雨柱已經給閻埠貴提前擺出了一條路。
以閻埠貴慣愛算計的毛病,不借著這個機會從秦淮茹手上榨出足夠的好處來,還真就浪費了他腦子裡藏著的那些個彎彎繞。
沒有再去理會眼下發生在閻埠貴家的事情,何雨柱回到家裡,便開始忙碌著做起了晚飯。
隻三下五除二,何雨柱就已炒了四個小菜出來。
兩葷兩素,雖然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但在這個年代,卻也豐盛的很了。
將菜盛好,又再取了個盤子,裝了幾個一直在蒸鍋裡熱著的大饅頭。
何雨柱把它們全都放到一個食盒裡頭,而後衝妹妹一努嘴,笑著道,“走,上聾奶奶家吃飯去!”
對此,何雨水自是脆生生的應了句是。
兄妹兩個就此出了家門,在仔細的鎖好房門以後,便轉過一道院牆,去了聾老太太住著的內院。
雖是大冷的天,但也就幾步的路程,算不得遠。
何雨柱領著妹妹,隻三兩步就到了聾老太太家門外。
因為都是自家人,這些日子也天天過來,和聾老太太一起吃晚飯。
所以,對何雨柱來說,隻好似是回到自己家一樣,嘴裡還在說著話的同時,就已拿肩膀撞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奶奶,您瞧瞧您孫子我今兒給您做了什麼好吃的?”
“保管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您就算下館子也找不著的好東西!”
何雨柱一邊說著話,一邊自顧的將手上的食盒放到了聾老太太家的飯桌上。
隻是沒像過往一樣聽到來自身後妹妹口中咋咋呼呼的叫嚷聲,讓何雨柱略微有那麼幾分不習慣。
於是,他便抬起了頭,往屋裡頭打量了一圈。
才發現屋裡不止有個盤膝坐在床上被窩裡頭的聾老太太,還有個坐在床沿邊上的婁曉娥在。
又回頭看了眼妹妹,瞧見妹妹臉上的神情,便清楚何雨水也是因為看到了有婁曉娥在,所以才沒有表現的像過往一樣跳脫。
聾老太太原本正在與婁曉娥說著什麼話,此時看到何家兄妹進來,又聽到何雨柱的那些問話,便笑著衝何雨柱回了句,“無論我的好孫子做什麼菜,奶奶都是愛吃的。”
隨後,便掀開被子,準備要下床穿鞋。
坐在床邊的婁曉娥和何雨水兩個,急忙過去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並幫著聾老太太穿好了棉鞋。
而何雨柱則把餐盒裡的四個菜全都擺在了桌上,想了想後,又取了三雙筷子,一並擺了上去。
聾老太太在婁曉娥和何雨水兩人的攙扶下,剛好來到飯桌旁坐下。
她看到了何雨柱擺筷子的動作,忍不住用力的橫了何雨柱一眼,隻是何雨柱卻隻是衝著她一個勁的嗬嗬傻笑,讓聾老太太也很難有什麼脾氣。
她索性不去看何雨柱,隻是拉住婁曉娥的手,不讓婁曉娥就此告辭離開。
而是輕輕拍打著她的手背,笑著衝婁曉娥說道,“曉娥,正巧趕上了,你就留下來一起吃點兒?”
“就讓他許大茂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餓著好了!”
聾老太太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婁曉娥坐在了自己身旁,隨即,在示意何雨柱趕緊再去取一雙筷子過來以後,又再繼續看向婁曉娥這裡,笑著對她說道,“奶奶我今天雖然沒有出去瞧那熱鬨,可就算隻聽你說,許多事也能瞧得明明白白。”
她抬手一指何雨柱,道,“如果是這傻小子,說為了全一全街坊鄰裡間的情誼,幫著秦淮茹一家跑前跑後,奶奶是信的。”
“但從許大茂嘴裡說出來,奶奶卻頭一個不信!”
何雨柱這時已取了雙新筷子回來,聽著聾老太太說出的這些話,再看到婁曉娥淒苦無比的麵容,大概已猜到了婁曉娥會來找聾老太太聊天的緣由。
此時他已經記起,好像自己剛才去找閻埠貴時,在半路上聽到的爭吵聲,似乎就是從許大茂、婁曉娥的家裡傳出來的。
他心裡雖然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並沒有朝著婁曉娥問出聲來。
隻是坐在了一旁,準備老老實實的,趕緊結束今天的這頓晚飯。
畢竟聾老太太的心思何雨柱是早就知道的,他可不想讓老太太誤會什麼,以為他是在關心婁曉娥的狀況。
何雨柱的手藝當然沒的說。
這一頓飯結束,眾人也全都有些意猶未儘。
儘管已填飽了肚子,卻還想再多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