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鸞殿!
翌日,俞初又恢複了先前的生機,青竹甚至還懷疑是不是自己記差了,小主昨晚根本沒有不高興。
“小主,荔兒沒了。”湘語消息一貫靈通,連俞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成日在各個宮殿房頂上飛來飛去。
“康嬪做的?”俞初毫不意外。荔兒活著一日,康嬪和富察雲溪的事情就有暴露的可能。萬一荔兒說漏了嘴,以康嬪和富察雲溪現在的處境很難自救。反正荔兒已經是辛者庫的奴役了,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是被滅口,皇上和皇後更不會去過問一個宮女的死活。
“這奴婢倒是不知,不過多半是了。小主需要奴婢去查一查嗎?”
“不必。不過你從哪探聽來這麼多消息?整日到處跑,也不怕被人瞧見。”
“嘿嘿,奴婢既是小主的人,那肯定儘力讓小主事事占個先機才是。小主放心,奴婢輕功極好,而且也不是成日往外跑,不會被彆人撞見的。”湘語嘿嘿一笑,現在她倒是比剛來的時候開朗了許多。
“我告訴家中,若是父親回府,即刻傳信過來。你們兩個盯著些,有了回信馬上來告訴我。”俞初現在最掛心的就是父親是否安好,是否已經回到俞府。
青竹和湘語知道小主心中所思,忙點頭應下了差事。
“小主,今日可要準備些點心送到養心殿?”青竹想著,皇上雖然先前將俞大人扣在了公主府,但是也給足了俞家臉麵,還徹查了此事,還了俞大人清白。小主先前還說不知道要如何報答皇上和公主府那頭。
提到景宣帝,俞初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又化開,道“皇上那邊有禦膳房守著,什麼好東西沒有,要咱們送什麼。”
青竹一愣,看著俞初仿佛又有一絲昨晚惆悵的意味,心中猜測,小主的反常許就是因為皇上的緣故。可小主與皇上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過問,便用彆的話頭岔開不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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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皇後宮中請安時,大家都知道俞初已然複寵,還在寧壽宮和皇上太後暢聊了許久,對她的態度也轉圜了不少,不再似之前那般冷嘲熱諷。
“天兒越來越好了,本宮看著禦花園許多花都開了花苞,想必再過一陣子咱們便能時時去禦花園賞花了。”皇後身為正宮,不能讓大夥兒都坐在她這鳳儀宮不說話。
“要嬪妾說,還是皇後娘娘宮裡的牡丹花最好看,那大朵的富貴,看著就喜人。”徐貴人雖有恭維之嫌,說的卻是實話。皇後宮中的牡丹花顏色各異卻每一朵都開得極為燦爛。
都說牡丹‘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這話用來說皇後宮中的牡丹真是最貼切不過。
“本宮宮裡的牡丹是好看,可本宮瞧著你們也都愛伺弄些花啊草的。先前覺著萱嬪宮裡的月季應該會極好看,現在看著傅答應宮裡的芙蓉應該也開得不錯。”
大夥兒都聽出了皇後話裡有話,好端端地提傅答應做什麼。皇後見大家眼中有疑惑之色,笑著為眾人解惑。
“傅答應的父親昨日辦了件案子。這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皇後賣著關子,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妃嬪們見狀,都將目光投向了傅識禮,可傅識禮也是一臉的迷茫之色。
“嬪妾也不知皇後娘娘所言何事,還請娘娘明白告訴。”傅識禮怎會不知,隻是她隻是個答應,這個案子還真不至於需要她爹修書送進宮告知,所以隻能在眾人麵前裝傻。
“你父親接的是殿閣大學士小舅子的案子。他的酒樓以次充好,哄抬物價,皇上知道了還誇讚你父親不畏權貴,是良臣呢。傅答應以後前途無量啊。”
皇後將此事似當作閒話般說起,但得了皇上誇讚,便不是小事。俞初聽得皇後這樣說,也朝傅識禮投去了視線,誰知竟和傅識禮撞上了視線。可傅識禮的眼神中並沒有挑釁之色,反而有一絲友善之意。
俞初回想起當日蝶語說,傅識禮知道自己父親許是見罪皇上,便修書一封送出宮去。俞初便微不可察地朝傅識禮點了點頭,以示自己明白了。
“皇後娘娘謬讚了,”傅識禮起身行禮,“嬪妾父親不過是恪守本分,做了京府通判該做的事情罷了,承蒙皇上誇讚,實在是愧不敢當。”
京府通判可不似其他地界的通判,天子腳下做事,自然權力要大些。若是朝廷有大案要案,多半都是需要京府通判協助的。所以即便官職品階不高,但有著實權總歸是比那些虛名來得實在。
皇後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此時傅識禮的謙遜她也不甚在乎。不管皇上如何誇讚傅元明,她傅識禮現在也不過是個答應,日後的位份也不會太高。況且,若是傅識禮能分得皇上對俞初和晏婉芙的寵愛,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回去的路上,俞初想著皇後方才說起禦花園的景色,便想著繞路去禦花園散散心。青竹正感歎著這裡的春意,就聽身後不遠處響起了傅答應有些氣喘的聲音
“萱嬪娘娘請留步。”
俞初回頭看過去,傅識禮見俞初停下來等她,腳步更快了些。
“嬪妾給萱嬪娘娘請安。”傅識禮走到俞初跟前,福身行禮,看這儀態,想必氣息還不平穩,剛才定然是小跑來著。
“傅答應有禮了。傅答應可是有事?”俞初的態度不似傅識禮那般親近。
“嬪妾好些日子沒見娘娘了,想與娘娘說說話。方才見您走的急,嬪妾忙趕著就過來了。不知娘娘是否得空?”
傅識禮都這樣說了,俞初即便沒什麼要和傅識禮講的,也隻能應下。俞初看向身前不遠處的涼亭,道
“傅答應相邀,本宮自然有空。正好本宮走乏了,去那邊坐坐吧。”
說完,俞初帶著青竹越過傅識禮,朝涼亭走過去。
“還未恭喜娘娘母家洗刷冤屈。”傅識禮先是一拜,而後坐下“嬪妾聽聞俞大人之事,覺著俞大人定然是被陷害的。但嬪妾在宮中幫襯不到娘娘,嬪妾父親又不過是個六品小官。當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