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禦找不到桑淺淺,可是桑淺淺,卻時時從尹姝惠的嘴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
“他今天來醫院了,找苗主任問你的下落。”
“粵城總部的同事悄悄問我,說在醫院見到沈總了,他去粵城是為了找你吧?”
“曉霜給我來電話了,問你和沈總怎麼回事,她說沈總跟瘋了似的,到處在找你......”
便連謝時安,也給桑淺淺打來電話,說沈寒禦去了國外,在她曾經留學的學校、她去求福爾教授幫忙時住過的地方,尋找她的行蹤。
他甚至,還去找了福爾教授的前妻卡洛琳......
所有她可能出現的地方,所有她認識的人,沈寒禦都去找了,卻一無所獲。
桑淺淺知道沈寒禦找人,向來隻是通過網絡,就能確定一個人大致的位置。
絕大多數時候,他根本不用出現,就能獲取對方所有的信息。
可是而今,他卻親自一個一個地方去找,一個一個熟人去問,可見已然絕望到了何種地步,才會用這種最笨的辦法去尋她。
桑淺淺久久地聽著,默然無語,心頭滯澀又疼痛。
微微隆起的小腹中,胎兒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緒,不安地動了動。
桑淺淺安撫般摸了摸小腹,心裡酸酸軟軟的。
這孩子,如今已快四個月,一切正常,胎動也很有力,是個非常健康的寶寶。
每每當她心緒異樣低落難過時,想到肚子裡的寶寶,便會強迫自己振作起來,而這個孩子,也是她這段時日來,唯一的安慰。
“沈總找了那麼多地方,為什麼就從來沒回過小院。”
尹姝惠有些遺憾地感歎,但凡沈寒禦回這裡,也許就能發現點什麼。
她帶著幾許期冀,“淺淺,這兩個月,我看阮曉蝶挺安分的,沒聯係你,也沒什麼彆的舉動,會不會,她已經不想再為難你們了?”
桑淺淺淡淡道,“怎麼可能。”
阮曉蝶的心思詭譎殘忍,她的複仇,絕無可能半途主動中止。
兩個月沒什麼動靜,怕是,在憋什麼大招。
“時安那邊呢?還沒有消息嗎?”
尹姝惠問,“他還沒能見到阮曉蝶?”
“暫時還沒有。”
桑淺淺有些黯然,“每次約好了見麵地點和時間,阮曉蝶卻都失約。”
她和謝時安最初的計劃,還是過於樂觀了些。
謝時安借著去國外處理公司的項目,帶去了一些邵錦的遺物。
這些遺物,是謝時安後來在邵錦的房間裡發現的。
幾本書,幾張隨手寫下的文字,還有一張小小的,被小心翼翼夾在書裡的照片。
照片是阮曉蝶的一張大頭照,那種用拍立得類的一次性成像相機拍下的照片,像素並不是很高,阮曉蝶的笑容卻很是燦爛。
那該是多年前,十六七歲的阮曉蝶的模樣,無邪,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對著鏡頭彎起眉眼時,明媚得可以融化人心。
邵錦,該是阮曉蝶心裡最柔軟的存在,也是她,唯一可能在意的人。
桑淺淺和謝時安想以邵錦做餌,引阮曉蝶出來見麵,將邵錦的遺物交給她,趁機一舉擊之,控製住她。
可饒是謝時安在他們約著見麵的地方,做了最周密的安排,臨了,還是出了變故。
阮曉蝶失約了。
謝時安再約,阮曉蝶仍是答應,可仍是失約,反複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