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白酒放棄了第一次放入錫鍋內的涼水冷卻而流出的“酒頭”和經第三次換入錫鍋裡的涼水冷卻而流出的“酒尾”。
隻摘取味道醇厚的經第二次換入錫鍋裡的涼水冷卻而流出的酒。
這種美酒,味道最醇正、無異味、濃度雖高卻不烈,真的醇厚綿香。
陳生攜帶的這些酒,已經被納入貢酒,釀造完成之後,需要裝壇密封在地下,經過長時間的醇化,味道更佳。
軍人溝通,向來沒有那麼多彎彎繞。
半壇美酒下肚,兩個人的感情就拉近了不少。
陳增春說話的舌頭開始打彎,陳生問什麼,他就說什麼,仿佛卑怯的模樣。
但是陳生卻能看見他低頭飲酒時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抬頭時又換做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這是久居惡劣的環境,一個人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偽裝自己。
這是一個懷才不遇的人物啊。
陳生偶爾提趙默言,陳增春言語間雖然對趙默言很是尊重,但是卻不願多提及此人,仿佛在刻意回避此人似得。
一頓酒宴,吃的眾人頗為滿足,等到傍晚,紛紛拜彆陳生而去。
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陳生望著陳增春那挺拔的身影。
所有人都將這個陳增春當做一個左右逢源的小人,殊不知這竟然是一個懷才不遇的人才。
自己若是能將此人招攬麾下,那麼應對草原南侵,怕是有了一大助力。
同時有了他,收攏遼東衛所軍隊,也方便了很多。
這是個機會,陳生的心跳不由的有些加快,還有沒使壞了。
隻是以前都是坑壞人,還沒有坑過好人啊。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卑鄙了。
一臉的笑容,無法包裹陳生無恥的眼睛。
嗯。就坑他了,誰讓他那麼招人喜歡,不坑他坑誰?
端著酒杯,飲了一杯溫水,陳生笑道“這是個聰明人啊,明明看出我喝的是熱水,卻能跟我喝的那麼歡暢,可見此人的胸襟,我有一種坑他的衝動,他若是真的豪傑,定然舍不得我這艘大船,諸位以為如何?”
耿小白拱手笑道“侯爺明斷,今日在城外相見,我也感覺這廝是個鼠首兩端的廢物,誰曾想到,隻是簡單的接觸,我心裡就隱隱約約的感覺這個人不一般。”
陳、雲川道“初次見麵,就坑人家不太好吧?”
陳生笑道“為了國家大事,讓他犧牲一點沒有什麼的,大不了等到戰爭結束之後,我好好補償他一番便是了。”
耿小白笑道“想必侯爺已有定計。”
陳生笑了笑,道“此事簡單,但是卻最為攻心。
今日從陳增春的表現中可以看出來,雖然陳增春極力掩飾,但是卻依然讓我看出他對於趙默言的不滿,想到今日趙默言竟然敢稱病不來迎接我,那麼也必然不是我們的朋友了。
在看他治理的義州一片破敗的景象,定然也不是什麼好官,如此我對付他,心裡也不用有什麼負擔。
你們今日便發動我軍的細作,錦衣衛密探,暗中調查兩個人各自的罪證,故意走漏風聲,讓兩個人都知道有人在調查他們,並派快馬上報山東布政司,此事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