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敢情三百根大黃魚就買了三天時間,這可是標標準準的一寸光陰一寸金,徐恩增三人憋得滿臉通紅,可落子無悔,捏鼻子認了吧。
怪就怪他們搞砸了差事,隻能破財免災,不過姓左的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有把握將上麵的人糊弄過去,誰讓人家的老師是副局長。
左重則笑嗬嗬安慰道:“此次我願意幫忙,全是看在三位公忠體國的份上,跟那些大黃魚是沒有任何關係地,徐處長,你說對不對。”
“嗬嗬,對。”
徐恩增真想將一槍打死這個王巴蛋,狗屁的公忠體國,要是沒有金子,你恐怕早就跑得沒影了吧,但表麵上還是裝作十分感動道。
“左特派員大公無私、兩袖清風,徐某等人是萬萬不能及的,隻是現在該怎麼做,要不要派人對目標住所進行搜查,尋找相關線索。
咱們隻要不抓人,就不用租界方麵的協助和批準,對外可以說是經濟糾紛,巡捕房的人不會多事,這點麵子他們還是要給國府的。”
反正錢都花了,姓左的又是調查統計局第一情報高手,不用白不用,否則三百根大黃魚花得太冤枉了,徐恩增想到這心疼得厲害。。
左重摸了摸下巴,對這家夥的打算心知肚明,至於幫不幫,當然要幫了,否則怎麼搞到內線細胞的名單,隻是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他在屋裡走了走幾圈,認真考慮了幾分鐘說道:“查還是要查的,地下黨匆忙逃離,說不定會留下什麼證據,這對偵破工作很重要。
另外,其它地方的抓捕必須暫停,對方可能隻是發現了這裡的異常,你們一旦行動就等於告訴他們,我們掌握了所有的機關位置。
我認為至少要繼續觀察一到兩天,摸清房屋布局、確認人數後再動手抓人,彆忘了,你們沒有犯錯的機會,這一點不用我提醒吧。
當然,這隻是一個建議,聽不聽得由徐處長你自己決定,還有那三百根大黃魚是不能退的,請儘快差人送來,做人要言而有信嘛。”
左重這麼說自然是為了打消徐恩增大規模抓捕的打算,給地下黨爭更多時間,雖然有老k和那位餘庭長的雙重預警,可這還不夠。
從內線細胞提供的情報看,西南在滬上的機關很多,隸屬也不同,每條線互不接觸,隻有少數高層才知道彼此的身份和聯絡方式。
這就造成了預警信息需要先橫向通知,再從上往下一層層的傳遞,直到最基層的情報人員,所以預警時間越長越好,越長越安全。
徐恩增琢磨了半天,覺得此言有理,中央文庫的暴露必然會引起地下黨的方麵警惕,目前確實不適合大規模抓捕,免得打草驚蛇。
可是自己準備了這麼久,什麼都不做未免顯得虎頭蛇尾,他腦海將眾多抓捕目標過了一遍後,對駱馬伸出了兩個手指頭嚴肅說道。
“租界抓不了,就抓國統區裡的異己分子,等會我和石站長陪特派員去目標住所看看,你帶人將那兩個單獨居住的地下黨大官抓了。
他們都有掩護身份,一定要注意保密,悄悄動手不要驚擾到其他人,抓到之後立刻將人帶到這裡來,本處長要親自審訊以及策反。”
“是。”
駱馬難掩興奮,他知道處長說的目標是誰,那兩個人以為躲在學校教書就能逃過追捕,真是書生意氣,沒有一點點情報鬥爭經驗。
甚至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要是所有異己份子都怎麼好對付,那這場戰爭早就結束了,以對方表現出的心理素質,應該不難說服。
正在點煙的左重心中一緊,怎麼又冒出了兩個在國統區活動的高級人員,而且還是單獨居住,這種行為嚴重違反了情報行動紀律。
任何重要機關和人員,至少要有兩套預警渠道,比如之前緊急撤離的中央文庫,一個人居住代表著就算被敵人抓了,也無人知情。
這種情況對於下線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進入陷阱,也不便於組織進行營救,更可怕的缺少了被俘人員必須要經過的審查環節。
白細胞計劃便是如此運作,基礎情報人員都是單獨行動,密捕後被發展成內線細胞打入到組織內部,換成高級人員威脅隻會更大。
他吐出一口煙霧,看似不經意的問道:“徐處長,那兩個人什麼情況,我還是那句話,寧願暫時斷了這條線,也不能將地下黨驚了。”
“哈哈,這讓駱隊長介紹吧,那兩個人是他發現的,要不是多次核實,我都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傻的情報人員。”徐恩增洋洋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