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挑眉“我倒是挺喜歡的。”
貝爾摩德一愣,她猛然看向了安室透,金發黑膚的男人側著頭,注視著桌麵的那朵芍藥。
貝爾摩德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安室透回頭看她,麵帶不解。
“真是沒想到,安室君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她一邊輕笑著一邊說道。
好一會才慢慢止住,她放下筷子,白皙的手臂撐在桌麵上十指交錯,裸色的亮麵指甲在燈光下反射著光亮。
她微笑著看著安室透,淺藍的眼眸中眼波流轉。
貝爾摩德輕聲問道“所以這就是你這麼喜歡威士忌的原因嗎”
安室透對她眨眨眼“很有吸引力,不是麼”
貝爾摩德了然,她垂眸微微一笑,收回手。
“身處於這樣的環境的人,總會被一些看上去乾淨的事物吸引,尤其這個東西和他在同一個環境裡。”
這是貝爾摩德第一次說到“看上去”了。
安室透看著貝爾摩德,忽然道“貝爾摩德你好像並不是很喜歡威士忌”
這下貝爾摩德倒是真的驚訝住了,但那抹驚訝隨即轉為笑意“安室君你真的很敏銳。”
貝爾摩德不再掩飾,她乾脆承認了。
“這種東西隻是看著就好了,不能近看。”貝爾摩德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不遠處的那朵盆栽上,“一旦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它花瓣上的黑斑、枯黃。”
“說起來威士忌本質上並不像它。”
安室透回頭看向貝爾摩德口中所指的那朵芍藥,他同樣笑道“威士忌可是要比它危險得多。”
“確實。”貝爾摩德認同道,但她的
目光卻沒有移開,“但卻一樣脆弱。”
這句話很輕,輕到像是一句咒語。
安室透眼皮一跳。
“啊。”貝爾摩德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看向安室透,安室透也轉回了身體。
“但是上一次見到他時好了不少。”貝爾摩德對安室透眨眨眼,“安室君你把威士忌照顧得很好哦”
“喜歡的東西總是要多加愛護的。”安室透並不否認。
“欸”貝爾摩德夾了一塊刺身,“我倒是很期待。”
期待什麼安室透察覺到了貝爾摩德話中的不善。
貝爾摩德咽下後,再次看向安室透,她歪了歪頭。
“期待著威士忌被徹底染黑的那一天。”貝爾摩德臉上是盈盈笑意。
“貝爾摩德。”安室透警告著。
貝爾摩德收回眼中的惡意,她又接著補充“但是我也同樣期待著,安室君你能夠讓這樣的威士忌,維持多久。”
“作為今天你賠我逛街的謝禮,我送給安室君你一個忠告。”
“小心哦,彆因威士忌而墜入深淵。”
兩個同樣有著淺金發色的人四目相對。
“組織中很難再找到一個和安室君你一樣有趣的人了。”貝爾摩德拿起手邊的清酒,微微抿了一口。
。
安室透猛地揮下菜刀,將砧板上的蘿卜一切為一。
這是他回國後的第三天的下午,晚上就是約定好的時間了。
雖說著三天是休息時間,但實際上安室透基本上沒有好好地待在這裡休息過。
三個月的空檔,他需要在最快時間內了解到這段時間在日本發生了什麼變化,順便一起了解東雲、或者說威士忌的信息。
但安室透時不時會想起,前幾日晚上貝爾摩德對他說的話。
他想著有些出了神。
“zero”身邊,諸伏景光半晌沒有聽到他這邊的動靜回頭看了過來,見安室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後才出聲詢問。
安室透這才回神,他下意識往後看去。
廚房和客廳之間的門是合上的,坐在客廳的東雲看不到也聽不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安室透這才看向諸伏景光,看到他有些擔憂的神情,微微一笑“沒事。”
諸伏景光知道他這幾天的都在忙碌些什麼,他走到安室透身邊,問道“你還沒有聯係那邊吧”
安室透搖頭,他沒有太著急地一回來就去聯係自己的聯絡人。
“名字已經知道了,要不查一下”諸伏景光提議道,他和安室透都是作為公安的一員,現在又在組織臥底,利用權限查一個已經知道名字的人並不難。
但安室透卻沒有回答,回國後的種種讓他的心底有一道猜測。
“不。”安室透拒絕了,“現在暫時不要,我還要再確認一下。”
還要再謹慎一些。
諸伏景光不再勸說,他想起今晚
的赴約,終於在此刻抓住時機對安室透說了出來。
“zero。”
安室透回頭看向他。
在今天後,諸伏景光會啟動他的代號考核期,後期一段時間不能再和安室透一起行動,直到下一次小組任務。
“小心點。”諸伏景光鄭重地對他說“日本的組織成員這邊,對待威士忌的態度會很不一樣。”
又是提醒他小心,但比起貝爾摩德的隨意,諸伏景光的這一句夾雜著更濃的關心。
而安室透這幾天也察覺到了,在麵對加入組織超過5年以上的人、尤其是代號成員,提起威士忌時,他們態度的異常。
安室透很快地將這一異常和諸伏景光曾經告訴他的,東雲兩年前的叛逃聯想起來。
或許是未曾親身經曆,因而對“廢了13個代號成員、非代號成員不計”這一句不能有真切的感受。
但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東雲麵對敵人的態度倒是能看出些許。
“我明白的。”安室透點點頭。
坐在沙發上打開係統刷視頻的東雲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
話題的主人公忘記了自己曾經做了什麼後,反倒沒有什麼危機感。
不過沙發前的茶幾上,一把長刀靜靜地橫在上麵。
哪怕是被強製聽從、忠誠於組織,東雲始終沒有對組織放下一絲警惕。
。
晚上八點過,伊森本堂按照規定的時間敲響了安全屋的大門。
這次約定的地點是在一處地下酒吧。
幾人下車時便見到赤井秀一靠在一旁的花壇上,指間還夾著一根才剛點燃不久的香煙。
白煙嫋嫋升起又被風迅速吹散,一頭長發隨著風揚起,輕輕飄蕩著。
赤井秀一回頭看到了東雲四人,他站直身體,從口袋中拿出滅煙袋將香煙扔了進去,然後才慢慢走進。
伊森本堂待他走來後,才引著四人往地下通道走去。
因為樓梯有些狹窄,安室透走在了東雲的身後,然後才是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
底下的酒吧門口,有兩個人守在那裡。
伊森本堂從胸前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遞給了其中一人,然後門才慢慢打開。
裡麵鬨哄哄的音樂聲、談話聲瞬間溢了出來。
安室透站在東雲的身後,看到了那兩人偷偷瞄向東雲的目光帶著點好奇,一絲絲畏懼。
來赴組織的約,安室透自然不會讓東雲遮住他的疤痕。
果然,在威士忌回到後,黑色長發、灰眸、傷疤這一組合所代表的象征,都傳開了。
東雲背著長刀目不斜視,在門開了後,他徑直走了進去。
門後還是一道向下的樓梯,鐵質的,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
越往下,音樂聲、談笑聲、杯壁碰撞的聲音越明顯,像是無數雙手拉扯著將人帶入他們的世界。
五人一步步向下,每一步都帶起了鐵質的樓梯
的陣陣回響。
安室透忽然發現下方的說話聲似乎隱約小了些。
想看凡間竟有如此多美食寫的和降穀成為搭檔後第64章忠告二合一嗎請記住域名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隨著各種雜七雜八的聲音漸漸消失。
他甚至可以聽到背景音樂的那個搖滾歌手的歌詞時,安室透這才確認。
這道樓梯不算很長,最先曝露在眾人麵前的是走在最前麵的東雲,然後是安室透。
在邁進這裡的那一瞬,安室透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他抬眼看去。
不算太大的昏暗酒吧內,坐著不過十來人。
他們有人臉頰還是緋紅的,麵前擺著一瓶又一瓶的酒瓶,有人手裡還攥著啤酒杯,或許他們原來都還在暢飲、說笑。
但在此時,他們一個個都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這邊。
隻剩下了背景音的搖滾樂聲。
有幾個在低聲說著什麼。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也被這氛圍所染,而變得警惕起來。
這些人的眼神或是好奇、或是厭惡、警惕、甚至惡意,都集中在了安室透身前這個背著刀的黑發青年身上。
安室透看到了有人的視線在從東雲臉上移到他背後刀後,眼神逐漸變得畏懼。
伊森本堂從最後麵走了過來。
“還要再往下一層。往這邊走。”他對四人說道。
安室透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樓梯在對麵。
也就是說,他們要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穿過這些人的中間。
嗬,有趣。組織的安排讓安室透在心中冷笑這算是什麼
東雲倒是十分坦然,對於他沒有記住名字的組織成員,東雲向來是忽視的。
這些人的目光哪怕再凶狠,也不過是一道目光而已,對他不能造成任何傷害。
東雲甚至都沒有去注意到這些人的變化,他隻覺得這個背景音樂太吵,想要儘快離開。
東雲抬腳跟上了伊森本堂。
這十幾來人的視線也隨之而動。
東雲背脊挺直地穩步走在正中,表情淡漠,絲毫沒有被這些無關緊要的視線亂了心緒。
所有人都在看他。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