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沅抬起眼簾,蒼穹上布滿沉沉的烏雲,她的心也跟著沉鬱下來。
她雖遠嫁,受過苦,但眼下祁淵對她掏心掏肺,母國的人也惦記著她,為她不惜舉兵犯境,可楚珮容空有晉王妃和楚氏貴女兩個名號,內裡是一無所有。
“還有一事,你得當心。”蘭氏道:“王妃讓你照顧莊宜和莊燁,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且外頭人並不知道,能把這些話傳到馮夫人耳中的,定是王府的人,或者說是同王府之人來往密切的,你好好查一查,此人是個壞心腸的,想要謀害你。”
陸芷沅道:“我也在想誰會傳出這些話。府中有不少是王妃帶來的老人,難保他們同丞相府有舊情……”
關羽舒打斷她的話,“依我說,那個趙良娣也值得懷疑,她都敢當著容姐姐的麵想拉殿下去她房中,指不定眼紅阿沅姐姐得寵,想害了阿沅姐姐。”
陸芷沅沉默下來。
蘭氏點頭道:“阿羽說得沒錯,趙郎中城府極深,你得當心趙良娣。”
關將軍府的一個婆子找到倚翠居,剛進院門就向關羽舒叫道:“姑娘,快回去,將軍和二哥,三哥他們回來了。”
關羽舒興奮地都要跳起來了,忙忙同蘭氏和陸芷沅道彆,同那婆子趕回將軍府。
蘭氏看天色漸晚,同陸芷沅去書院接莊宜回來,才回了太傅府。
楚珮容今日回來得早,陸芷沅和莊宜才進府門,就聽下人說王妃回來了。
陸芷沅帶著莊宜直接到了清輝院,問得楚珮容在耳房,兩人向耳房走去。
楚珮容正坐在耳房的榻上,看著對麵的萱草水墨畫,神情疲憊,看到她們進來,示意她們坐下。
陸芷沅讓莊宜同楚珮容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對莊宜道:“莊宜乖,先出去一下,小娘有話同你阿娘說。”
絲雨會意,帶著莊宜出去。
陸芷沅起身到楚珮容身前,跪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楚珮容愕然。
陸芷沅俯下身子,額頭貼地,“馮夫人被罰,都是因為妾身,妾身向姐姐請罪。”
楚珮容彎腰扶她起來,“是我阿娘自己要去犯錯,你已經躲開她了,她還不知收斂,你何罪之有。”
她讓陸芷沅坐下,苦笑了一下,“從珮芳入王府時,我就勸過他們,可他們一個都不聽,還覺得我偏向外人,珮芳被殺,我以為他們會有所警醒,會收斂些,但我阿娘來府中鬨那日,我便知道,沒有救了。”
她垂下頭,沉默著,許久陸芷沅聽到她吸了鼻子,聲音哽咽,“我想救他們,但一個我都救不了。”
“姐姐。”陸芷沅想安慰她,但又不知如何安慰。
楚珮容哭了一會,拭去眼淚,默然望著對麵的畫。
陸芷沅想出一個話頭,“今日阿羽在妾身那,被他們府上的婆子叫回去了,說是她父親和她兄弟都回來了。”
楚珮容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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