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認知的局限。就好比在一群小混混麵前拿出核彈,他們大概率會以為是個唬人的假貨,說不定還會囂張地往你臉上吐口水;
可若是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再配上幾個凶狠拚命的表情,這些小混混立馬就會嚇得屁滾尿流。
眼下的情況如出一轍,這些親戚受限於自己的見識,麵對真正的強者毫無察覺,直到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威脅,才知道害怕。
見眾人都被震懾住,金鈴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她輕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聲音清脆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親戚給小女子麵子,都不說了,那就由小女子替我夫君說幾句吧!”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所到之處,那些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月色如水,靜靜地灑在小院裡,給這原本普通的農家院落披上了一層銀紗。昏黃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光影閃爍不定,為這場荒誕的鬨劇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金鈴兒站在院子中央,身姿挺拔,儀態萬方,宛如一朵盛開在汙泥之中的青蓮,與周圍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她輕輕啟唇,聲音清脆悅耳卻又透著絲絲寒意:
“我剛才在外邊也聽說,咱們李家適齡青年有百餘人,適齡女子也有百餘人,這些適齡青年是進衙門當差還是懸梁苦讀,以後爭取考個功名?這些女子也想找如意郎君,最好是找咱們幽州的官宦世家,對嗎?”
隨著金鈴兒的話音落下,眾人原本被震懾住的膽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慢慢鬆開,逐漸大了起來。
一個瘦骨嶙峋的長老,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那笑容卻顯得格外虛偽,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團,活像一隻風乾的橘子:
“咱家李大郎如今出息了,那必定要抬舉親族,否則的話,在官場上也沒個照應啊!”他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即將到手的好處。
他這一番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立刻引起了周圍人一片點頭稱是。
“對對對,大郎可不能忘了咱們!”“就是就是,一家人就得互相照應!”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著,那嘈雜的聲音就像一群嗡嗡亂叫的蒼蠅,讓人心裡直犯惡心。
這時,另一個矮胖的長老也站了起來,他的臉上堆滿了小心翼翼的神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活脫脫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我們還有適齡女子百餘人,都想著去嫁人,嫁到官宦人家,平時在夫君身旁多吹吹枕頭風,這才好,多多幫襯大郎嘛!那些女兒可都是我們的小棉襖,心頭好,就這麼嫁出去,我們也心中難受,但是大郎是咱們李家最出息的那一個,我們不委屈點,誰委屈點?我們不幫他的忙,誰幫他的忙?”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那惺惺作態的樣子,簡直讓人作嘔。
聽到這些話,李豐坐在一旁,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曾經對自己一家冷嘲熱諷、百般欺淩的親戚,如今竟能如此厚顏無恥地說出這樣的話。
而金鈴兒,依舊靜靜地站在那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她微微抬起手,那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眼前這些人的醜態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諸位長輩所言極是,大郎如今有了些成就,自然是想為家族出份力。不過……”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所到之處,那些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這事兒也急不得,總得從長計議,尋個萬全之策,方能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她的聲音輕柔,卻又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讓人覺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容置疑。
這眾人自然是不答應,而金鈴兒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總得讓大郎有個名分吧,否則為家族付出許多,連個名分都沒有,成何體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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