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蕭瑤回頭看著他“誰?”
“那個小女孩!”秦衝用下巴示意著,又想起蕭瑤應該沒見過她,便低聲解釋道,“在盧城的時候,她是和我一起流浪的,後來幫你和楚芊報過信,她叫段小歌!”
他緊皺著眉頭,又低聲道“她不是在濮城一帶嗎,怎麼萬裡迢迢的跑到陽城來了?”
“她對我們有恩?”蕭瑤將身一縱就要衝出去,“那還等什麼,先救出來再說!”
秦衝連忙拉住了她“彆著急,先不要打草驚蛇,看看再說!”
就在他們“看看”的時候,前頭山坳下的黑鬆林裡,突然又衝出來一群人。
孔家的隊伍猝不及防,頓時一片人喊馬嘶,有輛馬車甚至差點一頭衝下路邊去了。
“哈哈哈哈!”黑鬆林那群人中間,一個掮著大刀、袒胸露腹的大漢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高聲叫道,“孔誌原,沒想到吧,你們費儘心力,還是在這兒被咱們給攔下來了!”
馬車旁,一個枯瘦的文士憤怒地叫道“你們鐵衣幫敢攔我們孔府的人……”
那袒胸露腹的大漢卻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得,孔欣,你彆拿孔府來壓我。你以為老子名號叫做‘鐵斬閻羅’閻老七,就當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鐵漢莽夫?若是我鐵衣幫沒有打聽清楚,你家孔誌原不過是孔家的一個旁係公子,地位比起丫鬟下人也高不了多少,我們會如此大動乾戈地攔下你們?恐怕,就算把你們全殺了,孔家也不一定會為你們出頭吧?”
第一輛馬車的車簾一動,一個白衣文弱青年走了出來,全身抖抖索索的,臉色青紫,卻還強行鎮定“你們從陽城一直跟到這兒,處心積慮,到底要做什麼?”
“為了什麼你不知道?”閻老七哈哈笑道,“你可彆告訴我,青鸞盤不在你身上!”
文弱青年臉色一變“你們的目標,果然是青鸞盤!”
“好了,閒話少說!”閻老七擺擺手,“鄧彪,把那小叫花帶上來。”
那挾著段小歌的便是鄧彪了,幾大步跨到眾人前頭,倒把孔府眾人弄迷糊了。那枯瘦的文士孔欣皺著眉頭問道“閻當家的,你叫個小叫花是怎麼回事?還想拿她來威脅我們?”
“她和你們非親非故,怎麼會拿她來威脅你們?”閻老七笑道,“隻不過她的血脈有些特殊,我們給她喂了‘離火散’之後,這青鸞盤交給她來掌握,是最好不過的,僅此而已!”
孔欣臉色大變“你居然給她喂了離火散,不怕把她給燒死了?”
“哈哈哈!”閻老七搖頭笑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掂記著彆人的生死!孔家的人,我是該說你們善良呢,還是愚蠢?好了,廢話少說,要再不交出青鸞盤,我們就要動手了!”
“你休想!”文弱青年孔誌原憤怒地叫道,“我們孔家乃是至聖血脈,無論如何也不會屈從於邪惡!鐵衣幫的,你們儘管放馬過來,看小爺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好,殺了你們,老子自己取青鸞盤也是一樣!”閻老七臉色一沉,“殺光了!”
這邊,鐵衣幫一動,秦衝和蕭瑤便動了。
“這孔欣還有點憐憫,孔誌原也算是堅貞不屈。蕭瑤,你去保護他們,彆讓他們受傷了!”
這便是秦衝的理念,孔家人曾經憐憫過段小歌,那他就要保證他們不受傷害。
蕭瑤答應一聲,電一般衝出去,就在兩名鐵衣幫眾揮刀砍向孔誌原的時候,她已閃電般衝到馬車前,星河劍一揮,“劍試星河”,兩柄大刀便斷成了四截!
“誰?”閻老七叫了一聲,便見人影閃動,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火紅的劍尖已到了胸口!
幸好秦衝這一劍隻想把他逼退,卻並不打算真的殺了他,閻老七橫起手中鬼頭刀,那劍尖便刺在了刀麵上。頓時“當”地一聲,震得他直往後滑了數丈,撞翻了好幾個嘍囉。
“什麼人?”閻老七又驚又駭,喝問一聲,卻見兩個幫眾正悄然往後躲去。
這兩個幫眾正是昨夜刺殺蕭瑤的那兩個,一見秦衝到來,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剛退了數尺,卻被閻老七一把揪住衣領,厲聲喝道“你兩個敢臨陣脫逃?”
兩個幫眾又是驚駭又是無奈,卻不敢稍作反抗,登時便給拎了回來。
不過似乎他們回不回來都無關緊要了就在閻老七把他們拎回來的功夫,秦衝已如鬼魅般衝入鐵衣幫幫眾之中,劍光閃閃,所到之處便如分波斬浪,那群幫眾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
孔府眾人正在緊張之中,一個個手握刀劍,胳膊上、手背上都是青筋冒起,正打算拚死一戰,卻突然發現敵人都倒下去了,唯一站著的卻是一雙少年男女,登時都發起了呆。
“這,這……”孔欣目瞪口呆,“鐵衣幫幾十個人,還有幾個宗師,就這麼,完啦?”
孔誌原雖是文弱,似乎卻還要鎮靜一些,轉身撩起車簾,便扶出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一身雍容的紅色宮裙,頭戴宮佩紫玉冠,臉如芙蓉,眉目如畫。
孔欣吃了一驚,連忙去扶,又低聲責怪道“少爺怎麼把少夫人扶出來了,要是……”
孔誌原不由一笑“四叔你說什麼呢,我們兩口子,有哪一點能讓他們看上的?”
那少夫人也是抿嘴一笑,與孔誌原一起下了車,來到秦衝和蕭瑤麵前,深深地拜了下去“賤妾蒲靜容,隨夫君孔誌原,拜謝兩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秦衝最怕的不是敵人強大,而是有人對他笑。沒辦法,他就是這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孔氏夫婦這一拜,他連忙便慌了神,想要扶起,雙手伸出卻又懸在半空中,卻是不敢去碰一下那蒲靜容,隻得在嘴裡喃喃說道“彆,彆……你們這不是折煞我了麼?”
蕭瑤在旁邊一笑,伸手將蒲靜容扶起來,低聲道“彆拜,舉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