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向山下走去。
但沒走多遠,蠍皇再次示警。
陸川依舊沒有理會。
如此三番,不得已之下,隻能轉道再次進入山林。
“你小子翅膀硬了啊!”
鶴夫人鶴婉君,眸光冷冽中,透著幾分幽怨,像極了深閨怨婦。
陸川一個機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強忍不適,硬著頭皮道:“不知鶴教習相召,有何要事?”
“無事就不能見你嗎?”
鶴婉君幽幽上前,近乎靠在了陸川身上,兩點寒星似的眸子,好似能將人融化,“難道說,我在你眼裡……”
“停!”
陸川渾身一個哆嗦,退後一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您有事說事,弟子洗耳恭聽。
再者,您就算是想拿捏弟子,也被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這兒還有人證呢!”
“小魂淡!”
鶴婉君美眸圓睜,咬牙切齒的跺了跺腳,卻又拿陸川無可奈何。
“師父!”
一旁,糯糯中透著怯生生的清脆呼喚傳來。
“哼!”
鶴婉君橫了陸川一眼,轉而美眸含笑看向身後,招手道,“茹兒,快過來,見過你陸師兄,他可是我們演武院,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武者,年紀輕輕,已是一品絕頂。”
“哥……哥哥!”
纖細倩影轉過參天古木,鵝黃色紗裙透著靈動,微微泛白的絕美俏臉上,依稀掛著一點嬰兒肥,怯生生喊道。
陸川眯了眯眼。
沈婉茹俏臉煞白如紙,嬌軀輕顫,美眸泛紅,螓首微垂。
“怎麼?我徒弟喊你一聲哥哥,還不夠資格嗎?”
鶴婉君柳眉倒豎,寒氣凜冽道,“好大的架子!”
“你想乾什麼?”
陸川眉頭大皺,掃了眼沈婉茹懷中,抱著的寶劍。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一眼便認出,這柄劍赫然是初入上京城,演武院大考時,得自欒芷鳳的青乙劍。
“哼!”
鶴婉君若有所覺,冷聲道,“這柄青乙劍,是她父親的佩劍!”
沈婉茹嬌軀猛的一顫,螓首垂的更低了。
“所以呢?”
陸川冷冷一曬,逼近一步道,“你要讓她殺死自己的舅父,向她的外公親人報仇?”
“哥……”
沈婉茹猛地抬頭,美眸中滿是驚恐。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鶴婉君猶豫了下,堅定不移道,“這是為人子女的義務,否則就是不孝,當天誅地滅!”
“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陸川冷漠轉身。
“怎麼無關?”
鶴婉君身形一閃,攔住去路,寒聲道,“你殺了沈如星,害死沈家那麼多人,真以為一句話,就能撇清嗎?”
“那又如何?”
陸川淡淡道。
“如何?”
鶴婉君冷冷一笑,玩味道,“你不會以為,有老頭子幫你背書,沈家就奈何你不得了吧?
據我所知,沈家老鬼就快回來了。
屆時,老頭子能不能護住你,都是兩說,更遑論會不會了!”
“那你就能?”
陸川不無嘲諷道。
“能!”
鶴婉君微微仰首,傲然道,“我如今已是半步先天,隻要你肯幫忙,突破先天不在話下,即便我不是沈家老鬼的對手,護你周全,卻不在話下!”
“哥哥!”
沈婉茹昂起頭,鼓足勇氣道,“你就幫幫師父吧,她……”
“幫什麼?”
陸川微微垂首,看著俏臉蒼白的沈婉茹,依稀從上麵找到一絲,當年倚著門扉等自己,那個豆芽菜的回憶。
“等你師父神功大成,幫你報仇,殺了你外公和舅舅滿門?”
陸川的話,如錘子般,敲打在沈婉茹心頭,每一個字都讓她嬌軀顫抖,忍不住踉蹌倒退。
“陸川!”
鶴婉君低喝一聲。
“嗬!”
陸川冷冷一曬,上前一步,言辭鋒銳道,“你又怎知,當年那個不過出身寒門散修,薄有才名的父親,不是被人安排,故意接近你母親?”
“你……你胡說……”
沈婉茹踉踉蹌蹌,差點跌倒在地。
“是啊,我是胡說!”
陸川淡漠轉身,斜睨了鶴婉君一眼道,“一個四品武者,身負兩把玄兵寶劍,嘿,這真的是胡說啊!”
“你……”
鶴夫人眸光閃爍。
“我恨你們!”
沈婉茹淚眼婆娑,終於承受不了,淒然遠走。
就如這漫山遍野的枯黃紅葉,飄飄灑灑,似已走到了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