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7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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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那個女人很好,好得讓人見了一麵就覺得和她已經是一家人了。她說話很好聽,聲音很柔美,成天鮮亮地宛若一朵仙葩。而更神奇的,那個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讓我花了十年時間都沒能親近的人,她居然僅僅隻用了短短一天的功夫,就讓青蒙溫順地聽從吩咐,讓我幫他剃掉了渾身濃密的毛發,洗褪了那幾近腥穢的汗臭味。」可是即便如此,那將軍卻還是一聲幽歎,徐徐。「不過,雖然飛絮很可親,但卻也很是奇怪我們都琢磨不透她和青篷之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像是親密的愛人,但彼此之間卻似乎總隔著一些什麼。與其說是眷侶,倒不如說隻是那一種關係很親近的朋友、知己。甚至有時候我們覺得,其實她對任何人都像對青篷一樣的好。所以我們就很奇怪,那個女人,她到底是什麼人,而青篷,到底又是從何處將她找到並且帶回來的呢?」

霖兒終是明白,那就是一段秘密,一段本該隻有至親至近的人才能夠知道故事,是那些說書者們絕難探尋出來的事實真相「所以,我就要在這裡得知她的真實來曆,一並她那些的陰謀盤算了嗎?可是飛絮,那樣一個聽起來應該分外惹人憐惜的嬌弱女子,她到底,是為何?」

心中暗忖,卻是隻聽著那將軍繼續感歎,幽聲訴起「那一天,青篷帶著飛絮回到了山上。然後,他們就回家安定了下來,仿佛一切的過去都不曾發生,好像那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場維係了十年方才叫人緩緩掙紮逃離出來的夢境——不過,還好,青蒙的兄長回家了,一並地,那個音容笑貌都分外可親的女子也隻親近地照顧起他的生活起居。然後,青蒙也就隻漸漸地開始在他們的照顧下恢複過來。可是,我們都知道,青蒙,他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忘記當年的那一幕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從來都沒有人問起,雖然他也從來都不曾說起,但是,從青篷一直以來略顯歉疚的表情,一並青蒙欲言又止的神態中,我也可以猜到所有所有的一切,一定都是因為那一把劍!可是,既然他們兄弟倆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那我這個外人也不太方便要在他們的跟前問起那樣的事情。可是,儘管誰都不想去提及那樣的事情,可那樣的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前後來往了幾次,我注意到,那一把劍,似乎換了一道和上次完全不一樣的劍鞘。那是什麼東西做的呢?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於是,就在那一天的下午,我就朝著那把劍的劍鞘走了過去。我本以為一切的答案都可以揭曉的,我也以為所有的秘密都能夠讓人發現的。但是,誰都不曾想到,就在我距離那把劍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就在我差一點探出手就要將劍從那鞘中拔出來的時候,突然來到的青蒙卻是在我的身後大喊了一聲,像發狂一樣衝了過來,照著我的臉就是一拳揮下,一邊揍著我,一邊還隻大聲地喝罵『你是罪人,你是罪人!』那個時候我就隱約地明白,我那樣一副姿態,終是徹底地讓他心底那一陣苦苦壓抑了十年的悲痛爆發了出來。我能夠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源於那一把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生的痛。——可是,我還是不能問。即便事實的真相近在眼前,可我們終究不敢問,即便是如今的青蒙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人,但我們還是不能問——因為我們知道,不管過去了多少年,那樣的少年,他心底的劫也是永遠都跨不過去的。即便是他蘇醒了,即便是他恢複了,卻還是不會,不可能……但,誰曾想,這一次我猜錯了。因為這個家裡,不隻回來了青篷,還回來了那個女人。」

「她到底是誰呢?她,當真可以化解青蒙心底的悲愴嗎?所以,她……」什麼樣的女人,用什麼樣的方法,又花了多少時間才能夠讓那樣一個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是殺死了親生父母的劊子手的噩夢?飛絮,飛絮……她到底是誰呢?都說她是個凡人,但如果是,那她又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本事?「那你們,知道她的來處了嗎?」或許,知道了她的真實來曆,一切,就都能夠說得通了吧!

「青蒙知道。」將軍微微闔眼,長歎噓聲。「半年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從鑾靖城來了一群官吏,他們指名道姓,說青篷,將是他們下一任的城主。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想一想青篷以前的事情,我們這些村民也就沒有多問。而同時,伴隨著青篷的走馬上任,青蒙飛絮也就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山中,一起前往了鑾靖城。然後,就在接近三年的時光裡,青蒙漸漸地恢複了過來,尤其是他每一次寄回來的書信,我看得出來,他在漸漸地變好,變得活潑,變回十年前那個讓人稍許疼愛又有幾分嫉妒的聰明少年。但可是,我們卻誰都沒有想到,伴隨著他逐漸的康複,在他的心底深處,

那一種近乎於愛情,但卻又和母子親情頗為相似的微妙情愫終是就隻慢慢地開始在人心底醞釀起來。誰都不曾想到,那每一日裡好心的相伴,那幸福歡樂的背後,居然還暗暗藏著一道尖銳冰寒的匕首——他越覺得飛絮親近,越覺得離不開她,那麼,那有朝一日裡,那樣的一個女子,當她決絕要離開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住的!但,沉溺其中年輕氣盛的人卻終究還是無法克製住那樣炙熱的烈焰!所以,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想要飛絮和他執手,共度一生。但是,飛絮,那樣一個女子,她終究還是說要執手青篷,即便他整日忙碌地沒有空閒,即便他每一日裡都隻有黃昏燈影幢幢的時候才能過來看她一眼,可是那個女人,她就是說要留在青篷身邊,沒有名分無所謂,沒有愛情無所謂,永遠都聚少離多也無所謂……總之,就是不能和青蒙在一起!」

「再後來,青蒙便隻一個人離開了鑾靖城。他發誓,他也要成為一介城主,他要讓自己擁有如城主一般美好的德行,一並那樣國富民強的宏願。然後,他就帶著我們一群兄弟去投軍,用他的智慧將城主命令要處死的妖魔儘皆覆滅,成為了天底下近乎第一的屠魔將軍!但,這樣的聲望,這樣的風頭,卻都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快樂和歡顏——無論是在什麼時候,他的心底,仿佛就隻有那樣一個將他拒之千裡的飛絮嫂子。執迷,而悲痛。所有的怨恨都化成了手下最強的戰鬥力,直到將那群魔屠儘,直到將那群山都變成城主疆土,一發不可收拾。但,誰又曾想,這樣的英雄,這樣的行徑,卻終究還是被老天爺所容納不下——這裡,看似一切都掌握在世人手上。但實際上,所有的國主、城主,甚至於妖魔領主,他們都敬畏著老天,隻有老天才能夠決定人的生死存亡和壽命年限!——屠魔,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當屠魔的進度大到妖魔滅族,大到超出城主本該擁有的疆域和權力範疇之外時,那麼,老天爺發怒了!」

「又是天劫?」虛弱,無力。但,這就是現實!

「是啊!不過這一次,還算老天爺仁慈。」雖然這般說著,但那將軍的神態之間並沒有半分的慶幸。「老天爺沒有遷怒於任何旁人,隻叫鑾化城的城主暴斃,然後,就將另一位年紀還不足十五歲的少女拱上了城主寶座。」

「十五歲?」霖兒終是驚詫。「十五歲,她能做什麼?她又懂什麼呢?」

「或許是做不了什麼,但至少,可以維持這座城池的安定,不至於生靈塗炭——有時候我們就在猜,這一切,是不是都是老天爺暗暗布好的局呢?青蒙的功績越大,就愈發地功高震主。然而與此同時,他就愈發地離他想要成為的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漸漸地,他離開了軍隊變成了那個朝堂之上位高權重擁有經天緯地治國之才的上將軍,攝政王。然後,少女城主就在三年之後將城主之位主動地禪讓給了民望和能力越來越高的青蒙,直到如今。——或許是陰謀,或許隻是巧合。但是無論如何,青蒙都成了這裡的城主,變成了他夢寐以求的鑾化城城主!」

看他的神色霖兒就知道,有些事情,終究不曾如人心願。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抱著怨憎和報複的心機想要努力去擁有的一個身份,卻並沒有給他帶來他最想要的東西——所以飛絮,她並不稀罕城主夫人的位置,她不在意那樣至高無上的權力,甚至,她都不像煙朧那樣,擁有著那樣的抱負,決心,和毅力。她要的,隻有青篷,沒有其他!所有,恐怕隻有她真正的來曆才能夠讓人知道最初的真相和謀算吧!

於是,她問「那麼,飛絮她到底是從……」

「禁儘海。」這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名字。

「那是哪裡?」霖兒不禁本能驚訝地問。「禁儘海?你是說,海,西邊的海,西邊儘頭的海麼?」

然而,那校尉將軍卻是搖了搖頭,苦歎「不,不是西海。禁儘海,就是西邊一個巨大的湖泊,在鑾化城西北的方向,大約有八十裡的距離。不過,那個地方卻是被厚重的迷霧所籠罩,無論是什麼人,隻要踏足海上,都斷然會迷失方向,再也不能回來。所以,那片廣闊的湖澤才會被人稱之為『禁儘海』。可是,當年的青篷,他到底是怎樣帶回的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這些,終究都隻成了一個又一個難解的謎團,不能得知。」

「八十裡?」霖兒輕輕心念,繼而卻是心中一凜,不禁有所懷疑,隻叫人愈發地心驚膽顫難以置信距離鑾化城八十裡,又在西北的方向——那麼,那片湖澤,是不是就是在距離鑾靖城西邊一百裡處的那一片巨大湖澤,一望無際的水域之間?

「湖?不是海……」

是啊。鑾化城的西北麵,沿著鑾靖城一路西行百裡的地方!——勾三股四弦五,沒錯,鑾化城距離鑾靖城剛好就有六十裡,然後鑾化城距離那湖澤也有八十裡,而鑾靖城,距離那片湖澤就剛好一百裡!——所以,那個地方,她的來處,就是嵐桂之殿所在的地方麼?可是,怎麼會!自己夢寐以求都想要去尋找青鳥和偷安的地方,那棵直入雲霄的嵐桂腳下,那樣一片巨大而廣袤的湖澤,一望無際的浩淼煙波——那是神的領域,自然,就會有那樣的迷霧護衛著神跡吧!可是,當年的神跡,如今到底是怎麼了?那裡,怎麼會衍生出一個至邪的魔物?那裡,沒有了神明的保佑,當真就成了一方冷清的寂寞之地,再沒有什麼值得人向往,再沒有什麼值得人去懷念了嗎?不,不要……

「是啊,就是那片湖。」可是,那身旁的將軍卻並沒有聽見霖兒心底的悲聲絕望,隻如常自顧地說,「禁儘海。她就是從那裡來的。」

「禁儘海,禁儘海……」反複吟念,霖兒終是苦苦思忖了一陣,方才隻直言而起「我知道那裡。你說的,就是西邊那片廣袤的湖澤,對嗎?」如此言行,終是叫那將軍不禁有所驚詫地朝她投去視線,難以置信誰又曾想,這樣一個外表柔弱楚楚可憐的女人,她竟曾是那片湖澤之中巨木之巔最為尊貴的翎飛公主殿下!「那裡,其實並不是叫做禁儘海。湖的中心,有一個小島,雖然不大,但是在它的正中心卻安穩地生長著一棵參天巨木,渾身都透散著炫紫的光芒。那棵樹,叫做嵐桂。而在那樹巔之上,就是曾經神靈的殿堂,嵐桂之殿……所以——」她幾乎都快要虛脫了那樣的故地,當真就再也不能回去了嗎?可是,我隻是在和悼靈賭氣,我不是真的不想再回去的……「飛絮,如果她真的是從那裡出來的,那麼,她恐怕就是這片大地上僅存的神祇……」

「你說什麼?神祇?」誰,能置信!

「是。」然而,儘管霖兒淒聲,眼淚盈盈,但卻依舊還是鎮定,斬釘截鐵。

「可是……你說,她是神?」這樣的解釋,當真都合乎情理嗎?如果她是神,如果……不!將軍的眼底也隻充滿了悲愴和苦澀,難以相信——可是,如果說那個女人不是神,那她又如何能夠將青蒙從灰暗的地獄深淵拯救上來?如果她不是神,她又怎麼能在那樣一片凡人難回的湖澤迷霧之間找到歸途,跟著青篷一同回來?可,若她是神,那麼在鑾靖城裡所發生的事情……

「所以,當真都是我誤會她了嗎?還是說,曾經的神,如今其實也已然墮落呢?」抬首望天,隻見得那一片金輝耀眼。何處是光陰,何處不絢爛?那樣的人,她怎麼能是神呢?淵弘劍,那樣的一柄魔劍……是她,當真就是她殺死了那些無辜的人,召喚出來了那許多的死靈嗎?

她何其難過,她何其哀傷。可是,蒼天又如何能夠給她答案?曾經的故地早已經化成一片廢墟,曾經的故人一個一個也都落寞地沉溺風沙之中,化為煙雲再也不複人間。可是,就在那樣的地方,如今卻還是衍生出了一個至邪的惡魔?她,到底是誰?嵐桂之殿,淩空大人的湖澤之中,又怎麼能夠縱容這樣禍害蒼生的魔物繼續在這塵世為非作歹!「不行!我要殺了她,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裡,嵐桂之殿,所有的神都是神,他們絕對不可能墮落為魔!沒錯,沒有人,可以墮落為魔!」

咬緊牙關,徐徐淚去。末了,那一方海藍的女子終是再一次凜冽起恨憎一般的邪惡之氣,猙獰起雙眼漠然回眸看向那身旁的校尉將軍。「你們的城主在哪裡!帶我去見他。我不管他想隱瞞什麼,我隻知道一點,如果他是你們鑾化城最後的救星,那麼,你們就絕對不能縱容他繼續包庇那樣的一個邪魔為惡!我不管他現在還愛不愛,我也不管他究竟在顧忌些什麼,總之,今天,我要他的答複!」

「姑娘……」可是,校尉將軍終是驚詫,隻不禁驚悸地看著身前女子,竟然仿佛突然之間就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一般——那是什麼?她的容貌,她的呼吸,她的唇角,一並那一雙原本朦朧泛起淚光的雙眼之中……此刻,那猙獰而起的妖異和冷寂——你,還好吧?

可惜,女子終究沒有了那般的耐心。她隻冷清著眼神厲聲作吼「帶我去呀!難道你想這鑾化城裡所有的人都慘死於其劍下,變成被人控製的惡靈,將這整個天下都予以徹底傾覆才好嗎!——帶我去!如果你們的城主是個廢物,那麼,首先應該從神壇上貶謫下來的,就是他!」

「好,好的……」將軍,也隻不禁被那一股凜冽的氣息所驚蟄,不敢小覷,隻顫著聲音答應,領著她,徐徐前去——華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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