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可是很難約采訪的。”程千帆驚訝說道,“你們《文學研究》雜誌社了不得啊。”
修雨曼口中的陳主任是汪填海的‘管家’陳春圃。
陳院長是立法院院長陳南海,此人還是汪偽中央委員會委員、偽軍事委員會政治訓練部部長。
上月底的時候,汪偽政府‘還都’南京,陳南海便以偽立法院長身份發表廣播講話說:
“以汪先生和我等共同領導之新政權,是要救回四分五裂的國家的,是要救回水深火熱的人民的”。
“我們不但可以建設新的繁華的中華min國,中日也可以永久和平”。
可以說,整個廣播極儘粉飾、歪曲之能事,為汪氏漢奸政權美化。
隨後,汪填海和陳南海汪氏大漢奸遭遇了全國抗日軍民鋪天蓋地的痛批。
有報端將陳南海怒斥為汪氏之下,中華民族有史以來第二漢奸。
正因為陳南海被罵的體無完膚,此人最近很是排斥報端采訪,曾說‘記者都是壞心眼’。
……
“章社長是通過岩井閣下的關係,約訪到了陳院長的。”修雨曼說道。
“原來如此。”程千帆點點頭。
《文學研究》的社長、漢奸文人章學豐和日方關係親近,此人積極參加岩井公館的“興亞建國運動本部”,章學豐甚至還是其中最早的骨乾之一,並且擔任日本人的興亞運動文化委員會主席。
他的心中開始琢磨,岩井英一幫忙運作了《文學研究》雜誌社采訪陳南海,這是否意味著岩井公館方麵與陳南海有了秘密的接觸、聯係,亦或是陳南海與日本人的‘興亞建國’運動有了牽扯?
……
“帆哥,前麵有憲兵攔路,讓我們原地等待。”豪仔微微偏頭對程千帆說道。
“那就等吧。”程千帆說道。
車子被攔停的位置距離亞細亞大飯店約有一百多米,遠遠的可以看到亞細亞大飯店門口有憲兵戒嚴。
程千帆心中一動。
他遠遠看到阪本良野彎腰鞠躬送一行人離開後,轉身回了飯店。
而那一行人上了幾輛小汽車,在日軍憲兵的邊三輪開路的護送下離開。
車輛隨即被放行。
豪仔將汽車平穩的在亞細亞大飯店門口停穩。
“帆哥,到了。”
“千帆,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修雨曼道謝說道,“等回上海了,我請客。”
“請客就不必了,我找師母給我包小餛飩吃就是了。”程千帆微笑說道,然後他掏出錢包,將裡麵的一疊錢都取出來遞給了修雨曼。
“算借你的。”修雨曼也不扭捏,接了過去。
然後她開門下車,卻是看到程千帆也下了車。
“亞細亞大飯店的小蛋糕不錯,我請你。”修雨曼揚了揚手裡的鈔票,笑著說道。
“免了,省著點花,我可是窮人。”程千帆打趣說道,他指了指飯店正門,“我朋友也住這裡,既然來了,總不好過門不入。”
‘朋友?’
能夠和程千帆稱得上是朋友的人,其身份可想而知。
聽到程千帆這麼說,修雨曼將此事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