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眾人的笑容也真心實意了許多,包括老夫人的。
宴席後,即便方錦榮不知去哪了,也沒人過問,連老夫人也忙著和老姐妹拉家常,顧不上大孫子是去玩了,還是去哪睡覺了。隻有夫人宋玉秀還記得叮囑文墨一句,去看看大少爺在哪,彆讓他亂跑了。
受萬眾注目的也是世子方世玥,他父親方晟也被敬了好幾杯酒。
這次來的不少貴夫人都清楚,安國公老夫人的壽宴多半是為了孫子相看親事的,有心或通過氣得都帶上了家裡的姑娘。
安國公府有兩位少爺,但幾乎無一例外全是奔著世子爺的婚事來的。
世子妃的地位,豔羨的人可多著呢。
男女賓客不同席,也是不在同一處活動的場所。
花園裡,各府千金們成群結伴的賞花,而宋玉秀就和其他夫人們在亭子中飲茶閒聊,時不時打量一下可有合適的姑娘。
她對娘家的侄女雖滿意,但若兒子能有更好的婚事,她也是願意的。
曲折遊廓,同樣花團錦簇,假山堆築,環植竹木。
一提著淺藍色襦裙,似乎是迷了路又沒有侍女在旁邊的年輕貴小姐,見到欄杆邊有個人,還是個男人,立時嚇了一跳。
錦榮捧著鳥籠轉過身來,瞥了她一眼,也無心理會。
那位小姐也是在家聽娘親說過安國公府的事,國公府這個年齡,又衣著打扮不凡的公子就兩位,而那位名滿京城的世子還在正堂那裡,在這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見他沒過來,心下稍安,看來安國公家的大少爺也沒傳聞的那麼放蕩。
著藍衣襦裙的姑娘正欲從原路返回,卻又聽到了一陣笑語,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本一心逗著鳥的錦榮,瞧見她都快哭了,又聽那笑聲漸近,也不欲徒惹麻煩。
大寧朝風氣保守,尤其是貴族女子,哪怕遺失了一方手帕,在彆人手裡,也說不清。
向藍衣襦裙的姑娘指了指右側的假山,示意她躲進去。
那位姑娘也早就慌得無措了,一受到指點,也顧不得什麼,直接低頭鑽進了假山裡,她身形嬌小,假山倒也容得下,外麵看起來也沒什麼異樣。
藍衣姑娘捂著口,深怕發出了任何聲響,已經躲進來了,再被發現就更不好解釋了。
她這卻是多心了,因為過來的也是幾個結伴的貴女,身邊還有安國公府的下人,早就遠遠認出了大少爺,自然為避嫌,換了條路走。
還沒等她出去,這時文墨也找了過來,“大少爺。”
跟在錦榮身邊的文墨,應該是最能感受到錦榮身上變化的人了,可在他看來,大少爺也就脾氣好了些,其餘還是一如既往的不上進,甚至比過去還甚。
以前還會因為挨教書師傅的罵而發脾氣,現在仿佛是壓根不在意了,連去都不去。
至於愛好還一樣,之前為了給老夫人買壽禮,還看中了一隻鳥兒,買了回來天天逗弄,文墨也沒覺得有多好看,灰不溜秋的,和尋常鳥兒沒什麼分彆。
文墨立刻注意到,大少爺手裡的鳥籠裡,不見那隻鳥了,不禁驚訝道,“大少爺,鳥怎麼不見了”
“可能是飛哪去了吧。”錦榮隨口道,“到時候就會回來了。”
連愛鳥的大少爺都不在意,文墨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錦榮瞥了他一眼,“我累了,回房睡覺吧。”
文墨應喏,一主一仆離開了假山處。
而躲在假山裡的藍衣姑娘,聽見外頭徹底沒聲了,才敢出來。再往來時的路走回去,終於碰上了自家的侍女。
侍女早就急得不得了,深怕小姐出了事。
藍衣姑娘柔聲安慰道,“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好在,碰上了一個好心人。
藍衣姑娘回到席上,坐在母親身邊,不見半分異樣,哪怕是之前因為驚慌而亂了的鬢發,衣衫也被侍女重新整理過了,依舊溫婉怯弱。
而她,即便私下敢同母親說了迷路的事,也不敢說碰到過彆的男子,隻把此事藏在了心裡。
回到自己屋裡後,錦榮把鳥籠放在了書桌上,“你先出去吧,我休息的時候,屋裡不需要有人伺候。”
這也是大少爺最近改的習慣,文墨乖順地退出房外,合上門,在院子裡守著。
沒過多久,還聽見了鳥兒啾啾的聲音,文墨心想,那鳥兒還真回來了,怕是舍不得大少爺的精心喂養吧。
鳥兒的叫聲未斷過,興許是大少爺在逗弄愛鳥呢。
文墨卻不知,除了籠子裡的灰鳥,房內並無他人。
而另一處三重門內的後院裡,靠西北角坐落是安國公的書房,因來的客人多,府裡的下人也不怎麼夠用,也就院子門口有人把守著。
錦榮悄無聲息地解開了書房的鎖,推門走了進去。
皇宮裡,
麵容威嚴氣勢軒昂,著明黃色龍袍的皇帝坐在案桌後,沉聲道,“你見過安國公府的大公子了。”
“安國公的大公子,實在不成器。”趙內監說了今日在安國公府發生的事,因著到陛下身邊不過三年,趙內監也不知為何陛下關注方錦榮,但也不敢有所遺漏。
已年過四十被民間稱為聖明之君的寧景帝,玉指敲打在案上,眼眸晦暗不明,讓人猜測不出心思來。
趙內監低著頭,忽然聽到陛下歎了一聲,“那孩子十八了吧。”
“回陛下,是。”趙內監恭謹道。
寧景帝歎息道,“畢竟是懷英的孩子,朕還是想見一見啊。”
前安國公方恩,字懷英。
若是真的沒有了威脅,又是在暗衛的監視下,給他兩分榮耀也無妨,順便警告一下安國公家的夫人,彆做的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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