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虎眼裡,這位東嶽大帝座下十二陰差之首的子鼠大人,就是這個妄想撬白玉堂牆角的人,或者說是鬼。最叫趙虎生氣的是,他們展大哥竟然對這個子鼠十分和氣,儼儼然是要和對方好呢。
這怎麼行呢趙虎一想到早死的白玉堂,就替對方委屈。那般華美的一個英雄豪傑,天妒英才就算了,死後竟然連個魂魄都找不著他們翻遍了陰陽簿都沒找著。不然白玉堂就是當個死鬼,每年鬼節回來探望一下,和展護衛敘敘舊情,怎麼都不能讓眼跟前這個白衣鬼鑽了空子。
趙虎實在不知道,這樣一個陰森鬼氣的陰差,有哪裡能叫展大哥覺得喜歡的。這鬼差跟白五弟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張龍正在解開身上的繩子,忽然聽到趙虎說出這番話,當即額頭上冒出冷汗這個愣子,說出這種話,和攛掇眼前這個冤家,把他們師徒三個全部撇在這裡,有什麼差彆
張龍連忙向陰差告饒道歉。展宜孝更是忙不迭地幫自己和師父趙虎解開繩子,免得真被撇在了這裡。那就太冤枉了。
子鼠救了三個官差,也不跟法明、法正兩個耍了,一揮手,將寶殿內的鬼魂全部滅了個魂消魄散。子鼠剛要對張龍說一句“走吧”,忽然心頭一突,他眉頭一皺。
子鼠立即一揚衣角,奔出大雄寶殿。張龍三人麵麵相覷,跟了出去。
一路七轉八彎,來到一間齋房前。子鼠望見裹住齋房的陣法,挑眉,冷笑“雕蟲小技。”隨即一腳,踹開門、破了陣法,邁腳進去。
齋房裡,顏頃正坐在床沿上。他已經恢複了力氣,情況卻很不好。整個人愣愣地垂著頭,身上形狀堪稱“狼藉”。
張龍、趙虎、展宜孝跟在子鼠身後,看見了顏頃這番麵貌,都唬得不輕。都是成年的男人,哪裡看不出顏頃發生了什麼呢隻是顏頃身上的痕跡十分的狂野。眾位大人不禁在心裡唏噓,這般的這般,對一個少年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三個人不約而同想到先前,大雄寶殿內荒誕的情形,不禁萬分同情少年的遭遇,懷疑他遭了那些淫鬼的毒手。暗道難怪少年此刻麵色頹廢,一副沒有欲求的模樣。換做他們,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子鼠瞧清楚顏頃的樣子,哪裡認不出是誰呢他“嘖”了一聲。
子鼠走到床邊,毫不遮掩地出聲問道“小道士,你這是被吃了呀”
顏頃微微抬眼,看了子鼠一眼,又垂下視線。他現在十分的傷心。他的童子功破了,功力已失七成。他卻連破他身的人的麵目都沒有瞧清楚。三師兄還是這件事的幫凶,甚至是幕後凶手
無論從哪個角度,顏頃都感到委屈,覺得自己十分受傷。少年人誰不愛一個麵子呢眼前這個陰差還帶著人來圍觀他,瞧他出醜的模樣。他還有什麼臉活
顏頃鼻尖發酸,眼底泛紅。子鼠陰差還要在旁邊陰陽怪氣地嘲諷他“真是丟臉。我要是你,已經找根綾子上吊。死了拉倒,一了百了。”
顏頃猛然抬頭,瞪嘲笑自己的陰差。他氣憤地罵道“你就這麼討厭我,要挑唆我去死你好狠心呀”
子鼠陰差嗤笑“你長得這麼醜,我討厭你,不是天經地義”
“好我讓你稱心如意”顏頃衝動地說道,而後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在張龍三人瞠目結舌下,竟然真的伸手抓住床上的紗帳,要扯下來做吊死的絲絛。
子鼠陰差又要嘲笑了“這麼不經用的東西,你拿它吊脖子不要做這種戲了吧。”
顏頃果然放開了紗帳,走到窗邊,將厚重的窗布撕下一長條,這個倒是真的結實。顏頃將窗布扔到房梁上,搬了圓凳過來,就踩了上去。
張龍、趙虎、展宜孝哪能真讓他上吊死了呢連忙就要上去阻止。結果身上穴位一麻,全部被點中了穴位。眼睛往地上一看,三顆石子從他們身上滾落下來,落在了地上。正是旁邊站著的陰差點了他們的穴道呢。張張嘴,發現啞穴一齊點了,出不了聲。三個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顏頃上吊。
顏頃登上圓凳,抓住窗布,比著高度打了個合適的結,然後把腦袋伸進圈裡。他頭剛鑽進去,脖子挨在結上,下麵圓凳就被陰差一腳踢開。於是整個人掛在了窗布圈裡。
哎呦,顏頃兩眼一睜,喉嚨硌得真難受。他兩條長腿淩空亂蹬,泄恨地一腳伸出去,想踢白衣陰差的臉。子鼠連忙避到一邊。
顏頃連忙雙手把住窗布,硬生生一顆漂亮腦袋從圈裡收回來。史記有雲“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他這樣死,彆說鴻毛,連雞毛都不值。
他顏頃相貌堂堂、滿腹才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豈能做一根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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