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戰擰眉看了看蘇離九“是又如何?”
本以為他要阻止自己的,卻沒想到蘇離九一合扇子“我可以幫你。”他合掌拍了三下,忽然從窗口翻進一個黑衣人,仔細看去,不正是隨身侍奉的隨從王衝嗎?
“主子。”
蘇離九一揚頭“我把他借給你,想做什麼,交代給他吧!”
武戰懷疑的看過去,雖說上次蘇離九也幫了自己,但畢竟是因為駱安的事,現在人情還清,他居然還要為了自己去跟縣令作對?
看出武戰的心思,蘇離九一想,他們總歸是自己這邊的,在這裡,他人手不多,很多事不方便做,還是得依靠武戰的,遂解釋道“放心吧!我若是要坑你,也不必攔著你了。”
武戰沉吟了片刻才向王衝開口道“我想拜托你去取一樣東西。”
等王衝走了後,蘇離九又交代客棧做兩個小菜,與武戰小飲幾杯“胡蔓怎麼樣了?”
“還沒醒。”
“駱安當時跟我說的時候,就交代了不希望你們卷進來,看來還是避免不了的。”
“你不阻止我,是不是,對縣令有所懷疑?”武戰突然問。
蘇離九手一頓,哈哈笑了起來“本少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武戰當然也一直在想這件事,還真摸著一些頭緒“雖然駱安在青唐縣被追殺,可這不能代表就是他主使,可若跟他沒有關係,駱安已經離開這麼久,為什麼殺手還會出現在這裡?不應該早已撤退嗎?這縣裡,權力最大的就是縣令,除了他,我想不出會和什麼人有牽扯了。”
蘇離九一口喝下“巧了,本少也是這麼想的!若是刺殺駱安的另有其人,這殺手怎麼會徘徊在青唐縣這麼久不離開?”
但奇怪的就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膽子?而這個殺手出現在他老丈人家中,又有什麼用意?
“對了,如果是蔓蔓之前給你來的信,那你肯定還有件事不知道。”武戰沉聲道“他曾試圖要害死吳老爺。”
“為何?”蘇離九擰眉“難道,這殺手不是縣令的人?”
真是撲朔迷離,讓人難以捉摸,武戰乾脆道“要不你把人抓起來,直接審問還來的快些。”
蘇離九一搖頭“凡是乾這行的,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也是接受過嚴酷訓練的,到時候隻怕什麼都問不出來,還打草驚蛇斷掉線索。”
說話的功夫,手腳麻利的王衝已經回來了,他摘下麵罩,從懷裡掏出一對燈籠模樣的金耳墜兒,遞給武戰“你要的東西。”
武戰看了眼,放進了懷裡“辛苦。”
“你想怎麼做?”蘇離九一揮手讓王衝下去。
武戰目光深邃“既然咱們都有這個懷疑,何不一試,來個一石二鳥。”
兩人又在房中商議了半晌,武戰才起身告辭“我要回去看著蔓蔓了,到底如何,就看明天了!”
等他回到吳府的時候,吳府已經大門緊閉,他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家丁見是他“武戰?你去哪兒了?你弟弟沒找到你。”
“出去有點事。”武戰回到房間,發現燈還亮著,推開門,隻見吳畫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武青正守著。
看見武戰,他忙起身“哥?你沒事吧?你到底乾什麼去了?”
武戰搖了搖頭“你去把吳小姐送回去吧!我看著蔓蔓。”
因為照顧胡蔓不方便,武青又搬了一間屋子,他點了點頭,過去小聲叫吳畫,可吳畫睡得模模糊糊的,嘟囔了幾聲又睡過去了。
武戰小聲道“她可能驚嚇過度,又累著了,你把她送回去,讓丫鬟服侍她歇息吧!”
武青兩手緊張的握了握拳,才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吳畫,往她的房間走去。
吳畫很輕,武青抱著毫不費力,怕走太快她顛得慌,還慢慢的走的很穩,卻不知黑暗中,吳畫悠悠的睜開眼睛,鼻尖是武青帶些皂角味道的氣息,他的手臂很有力,僅僅隻是這樣抱著,就能感覺到他的珍視。
吳畫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心理,她似乎,越發不可控製的腦海裡在想這個男人了!他要了自己,卻也救了自己,為什麼要在她已經嫁人之後,再出現一個與自己有如此糾葛交集的男人呢?
很快就到了她的房間,吳畫趕緊閉上了眼,耳邊是武青輕聲的話語“你家小姐睡著了,你彆吵她了,等她睡醒再換衣服吧!”
“我知道了。”丫鬟答應了聲,把武青送出去,將燈吹滅也關門離開了,吳畫坐起身,在黑夜中抱著膝蓋發呆,卻怎麼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