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過身子,伸出一隻手臂,緩緩指向五樓的方向,臉上露出極其淒苦的神情,似乎要想讓我跟著她去五樓的某個地方。
“莫非這個東西,不是來找我麻煩的?”看著眼前的意外狀況,我心裡也有些拿不準。
這個時候,我大致已經可以確認,虛浮在我麵前的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前一陣失蹤,並已經確認被人拿來練屍的受害者之一,她們的屍身,這會估計還在公墓的地下房間裡躺著。
準確的說,出現在我麵前的她,甚至都算不上是鬼,隻是殘留下的一魂半魄而已。
九龍鎖魂局是極其陰毒的煉屍手法,練屍者不單單會殘忍地殺死受害者,還會用特殊的手法,提取她們的魂魄,煉製進羅刹血屍體內。
也就是說,這些受害者不僅在生前遭受過慘無人道的蹂躪,死後也依然逃不出練屍者的魔掌,淪為陰魂助紂為虐。
而且這些陰魂並沒有自我的意識,隻是練屍者手中的工具,受其擺布操控。
雖然有些同情這個女孩子的悲慘遭遇,但是我依然有些猶豫,她到底是真的有求與我,還是這其實是一個陷阱?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狀況。
這名年輕女子倒也不著急,手依然堅持地指向五樓,隻是眼眸中流露出的哀求,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戒備心理。
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敢大意,但是想到人家生前的遭遇,我一時又有些心軟,手中的禁戒顯得沉重起來,到底沒有打出去。
深夜的西安繁華都市,在一棟隱藏著無數黑暗和凶險的寫字樓裡,我和一名美豔的年輕女子麵對麵站著,一時都僵在原地沒有動作,畫麵顯得詭異而陰森。
就在這個時候,禁戒發出了
逼人的光線,這道光是禁戒自發而生的,我也控製不了,因為陰邪之物的存在,激發了禁戒的力量。
那女鬼立刻楚楚可憐地看著我,臉上的神情,既是哀求,又是恐懼,還帶著幾分淒涼。
“不要。”這名年輕女子的臉上頓時露出極其痛苦的神情,她蜷縮成一團,整個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彆害怕。”我慢慢收回了手,倒不是我憐香惜玉,這個年輕女子的殘魂雖然美豔依舊,不過人家都沒肉身,即使把到手,也是個中看不中吃的,有啥子用?
我不想立即結果了她,一方麵是因為練屍者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那具羅刹血屍,而這個年輕女子,無論她是被人操控的陰魂,還是僥幸存下的半縷殘魂,其實對我都構不成太大的威脅。另一方麵是,我隱約覺得,她似乎要帶我去某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或許藏著一些對我有用的東西。
“我不殺你。”我看著角落瑟瑟發抖的女子說道。
她似乎聽得懂我的話,聞言抬起頭來,俏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神情。
女鬼從地上飄了起來,有些畏懼地看了看我,不過遲疑了片刻,還是一飄身,率先向著樓梯的方向飄了過去。
我打起手電筒跟在她的身後。拐過一個彎,五樓的入口出現在我眼前。樓梯的儘頭是一堵磚牆,看它的新舊程度,不像是寫字樓原本就有的設計,應該是後來加上去的。
磚牆上開了一扇大門,同樣是鐵將軍把門。
女鬼在門前站定,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即一縱身,閃進了門裡麵。
鮮為人知的秘密恐怕就在這堵磚牆後麵,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悄悄地走上前去,再一次弄開了上麵的鎖頭。
“吱呀”一聲,鐵門在我輕輕地一推下,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緩緩打開,露出後麵黑暗的空間。
我打起手電筒朝裡麵看去,卻沒有看到女鬼的身影。
手電照過五樓的黑暗,依然沒有看到女鬼的影子。
不過我並不擔心是女鬼有什麼陷阱,我今天晚上本來就是來查找線索的,無論她出不出現,這個五樓我都會上來,她又有什麼陷阱可設?
真有陷阱的話,她應該一步一步引我們進去才對。
古怪的地方,就在於女鬼不見了。
這或許意味著,在這個五樓,存在著什麼讓她畏懼的東西。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我漸漸摸清了五樓的格局。
不像之前的四樓還保留著之前寫字樓的結構,五樓整個樓層都被重新裝潢過,原本隔成一間一間的房間都被拆除掉,重新設計成新的房型。
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類似門廳的地方,空間不大,三麵都是緊閉著的門。我扭頭看了一眼,轉角的樓梯也被新砌的磚牆封死,並不能從這裡通向六樓。
我走進門廳,手電筒在三扇門上打著轉轉,一時不知道該先進哪個門。
“砰!”身後突然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大門在我進來後,自動關上了。
看著這場景,我覺得有些眼熟,不僅僅是樓下的大門,之前那個小鬼不是也曾經給我來過這麼一出?
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了我的到來,在這三扇門的背後,不知道隱藏怎樣的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