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重大發現讓她重燃了逃離的希望。
但修煉了這麼多天,還是沒看到澤氣恢複的征兆。日複一日的失敗讓她相當沮喪,不過依舊沒有放棄。
她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儘管不情願練功,可在師傅的督促下,還是得老老實實地修行數個時辰。
總有一天,她的力量能回歸,可她能堅持到那個時候嗎?
她摸了摸乾癟癟的肚子,每天三塊小小的麵包根本不能果腹,那些人似乎想活活餓死她。
但既然要餓死她,為何不直接斷糧,而是每天按時提供食物?
她想不明白,也沒人願意跟她解釋。
肚子發出一聲饑餓的哀鳴。她來到洗浴的露台,裡麵有一個石盆,盛滿了今早落下的雨水,非常甘甜。她餓的時候總會喝水充饑。
她覺得自己的胃一天比一天萎縮,但沒有辦法,身邊全是石頭製品,除了睡覺蓋的毯子——她還沒餓到吃那些東西的地步。
她突然想:那些人天天給我提供食物,難道是為了避免我吃木頭和羊絨毛?
哐當——
門上的小窗準時打開。
她立刻站起身,在窗門關閉前對著外麵大聲吼道:“你們到底打算做什麼?!”
送麵包的士兵愣了一下,停在原地,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他給沈以樂送了這麼多天的麵包,她從沒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他警惕起來,立刻回敬一句話。
沈以樂也聽不懂。
她太久沒聽過雲鷹國人交談,就連基本的語氣詞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要見國王!唐迭戈!唐迭戈三世!”
她模仿雲鷹國百姓稱呼國王的音調,直呼他的姓名。
士兵感覺受到了冒犯,他推開關到一半的窗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沈以樂手中握著無法鑿牆的尖銳木棍——她忘了是何時拿起來的,總之是下意識的動作。看著士兵那雙躲藏在盔甲後的眼睛,她突然產生了一種刺瞎他的衝動。
她咬了咬牙,心想這或許是吸引那幫家夥的最好方式。
一股熱血充斥大腦,眨眼間的時間,她不再顧忌多餘,抬手,準確無誤地用木棍刺進那人的右眼。
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幾乎能震破她的耳膜,士兵恐懼地逃離牢門。
沈以樂呆在原地,注視著手中的木棍。
枯黃的杆沾著通紅的鮮血和黏液,一顆眼球刺在尖端。
*
“她刺傷了我們的士兵,士兵是公爵家族的人。”軍事大臣一臉嚴肅,“他想借此彈劾陛下您。”
唐迭戈三世出乎意料:“她老實了這麼久,竟然做出這種事。”
“可能快堅持不住了,我已命人不再給她送食物——該如何處置她?”
唐迭戈三世環視自己的智囊團:“你們有什麼主意?”
“陛下,”一個參事起身,“還是儘早解決了她比較好,這樣公爵也抓不到什麼把柄,況且,我們也試驗了足夠長的時間,她不重要了。”
“嗯……”國王沉思良久,“公爵現在在哪?”
“他在下來的路上,三天後才能到。”
“好,處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