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南瑤!好一個大差不大,你要不要告訴整個仙界,你是個沒有辦法而隻能靠猜的蠢貨?”
“仙界是沒有人了嗎?要一個女娃娃來給我塞牙縫!”
葉漓手中的匕刃高握著,她覺得有些燙手,臉也熱得通紅,她側頭看向底下的一個個誓死抵抗的仙將。
他們也被垣老的話擊中,手中的兵器似乎用得又悲又恨。
得了禦令又怎樣?
除了增添一副有力的鎧甲,施法更強盛了一點,可是,他們集中的力量還是遠遠不夠,壞人,還是那麼囂張。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搏動的穴位,葉漓的思緒開始飄蕩,麵前,漸漸浮現一張模糊的瘦削的臉龐……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阿庸,阿庸你去哪了?”
“阿漓……”
戊瑀溫和的聲音浸潤著耳道,她淚光滾在眼眶,知道怎麼伸手也不會抓到,便不敢多抬一根手指,更不敢去觸碰。
因為近來,還有就在剛剛,她已經明白,這是幻覺在作怪了。
戊瑀淺淺笑著,“阿漓……你忘了嗎……我一直都在……我一直在你身邊從不曾離開……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難道你忘了嗎?”
“一直在?”葉漓嘟囔張口。
“對,一直在,你要相信你自己,就像相信我一樣……”
“相信自己……相信,你……”
“對!”葉漓迷迷糊糊從渾濁中睜眼,她的眸光已毅然堅定,“阿庸,你說的對,我要相信自己的判斷,不管有幾成把握,我南瑤向來,隻認成功!”
垣老‘哈哈’大笑,連穴位的位置都為她一人開好的路,無比暢通,“來啊,來殺我吧,我倒要看看你南瑤,是不是,獅子大開口,隻能給我撓癢癢,來證明你碰運氣隻會更讓我瞧不起你!”
轉刃,澆血,握緊,打直猛伸臂膀,葉漓提膝一躍,準狠收住雙拳,牢牢刺中了心窩下三寸。
一秒後……
刀刃破出,像諷刺一樣劃過臉龐,留下指甲蓋大小般的血口。
眾人眼裡的希冀瞬間像破碎的鏡子,成渣落滿一地,他們其實也知道,寄厚望於女子的僥幸,已經預想到失敗的後果了。
垣老好像說的也不錯,她隻是一個從未涉及戰場的女娃娃,更何況,想要在短短幾日之內,從一個隻顧頑劣的黃毛丫頭,搖身一變禦令在手的領將,簡直天方夜譚,癡人做夢罷了。
葉漓看著對麵被她剜開卻無動於衷的傷破口,已經感受不到皮膚的刺疼。
“哈哈哈哈哈……愚蠢!南瑤,我早就說過,天道對你不公你偏不信,你知道能怎麼殺我又怎樣,你殺不死我,殺不死我,哈哈哈哈……唔!”
突然,垣老感到鈍痛的同時,不敢相信地往心窩下一看。
下三寸的位置開裂出縫,一路向上,直到跳動的血淋淋的心臟顯現在眾人麵前,‘砰’的一聲,衝出膨脹的極限,爆破糜爛。
彈指間,目烈猙獰,爆破還在累及五臟六腑,他便失去支點,看著弦衣而向後倒去,“你,你怎麼可能,是,是……”
眾人見狀,頓時個個表情不一。
不超過一半,靠近弦衣和葉漓的仙將,看過匕刃抹的是誰的血液,故而不可置信,這個一直近在眼前旁人不會想到的少年,竟然和垣老有著血緣上的牽扯;
而剩餘的大多數人,並不知曉情況,隻知道大塊的魔頭倒下,喜悅地扔下手中的兵器大喊‘仙尊威武’。
葉漓一時不知該喜或悲,她看向從空中摔落卻得到大章做肉墊,相安無事的少年。
仙醫及幾個兵將過去接助圈在安全的地方,眼神呆滯空洞,又一會搖頭直呼‘不可能’的模樣,頓時感到心口不是滋味,她揉了揉有些刺疼的心臟。
霎時,仙醫們不知所以,愣在原地,隻見弦衣不顧他們認為的危險連滾帶爬向前,一番攔阻後,少年悲吼的一聲:“放開我!垣老仙君是我父親!放開我!”
葉漓緩緩起身,路過不敢相信真相的幾人時,未等他們疑惑等待答案,便朝他們點頭給予了確認,一時,真相接連傳開眾人。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被圍困在另一邊的人也都知道了。
她走到倒塌在地的垣老眼前,紫櫻一行人也趕了過來,大家一時不知該如何言語,隻是靜靜地俯瞰趴在父親手邊的少年,看他嚎啕大哭不止,聲聲呼喚遲來的一聲‘父親’。
血緣這個東西很神奇,一旦有了承認,即便原先如此陌生或敵對的關係,都會被流通過同一血液的牽涉,化為灰燼,得到重生。
垣老也流下眼淚,他早該明白,梧池從不交代關於弦衣的一切,便篤定‘這個孩子’他一定會善待之,他一度懷疑自己下不了狠手,是因為令自己惡心的良善又泛濫驟升。
所以雪洞裡,吸食一半魂魄的時候,他逼迫自己好久,好久,最終還以此為恥地離開,可此刻,他後怕地洋溢起笑容,“孩子,還好……還好你活著,父親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你怎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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