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和降穀零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外麵已經下起了雨,明明昨天的預報中根本沒有說會下雨,結果這兒地上已經有小水窪了。
降穀零是開車來的,但車停在學校門口,而從教學樓到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這雨不大不小,但不打傘走到校門口肯定會被淋濕。
平野惟看了眼教學樓外下個不停的雨,從包裡拿出了一把傘。
這是她的習慣,不管下不下雨,包裡都會備著傘,像今天這種情況就可以派上用場。
“安室先生我拿傘了,我們出去吧。”
說完後她便撐起傘,想要舉在兩個人中間。
但平野惟實在是低估了降穀零的身高,也高估了自己,雖然手上的傘確實是打在了兩個人中間,也好好的將安室透遮住了,但平野惟的姿勢卻很奇怪。
她的胳膊舉在腦袋旁邊,拿著傘柄的手還要一個勁兒往降穀零那邊偏,是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但隻有這樣傘麵才能遮住降穀零。
可與之相反的,平野惟的半個肩膀就露在了外麵,從傘麵滾落下去的雨水都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降穀零隻是微微側了下頭,就看見了平野惟被打濕的肩膀。
他蹙了下眉,沒有多少猶豫就從平野惟手中接過了傘柄。
對上平野惟有些驚訝的眸子,降穀零對著她微微一笑:“我來吧。”
降穀零拿著傘的姿勢端端正正,一點都不像她那樣歪七扭八的。
平野惟怔愣了一下後就點了點頭,放開了手。
雖然在下雨,但並不是很冷,反而有種清涼的感覺,空氣也帶著淡淡的草木香,很好聞。
走了沒一會兒後,降穀零語氣隨意地開口:“昨天的那個人是琴酒吧。”
平野惟也沒覺得意外,畢竟安室先生就是琴酒叫過來的,所以安室先生能猜出是琴酒也並不奇怪。
她點了點頭:“昨天西山司仁……就是我的繼兄,他想要強行帶我走的時候,是琴酒出來保護了我,不然西山司仁就要得逞了。”
降穀零心裡微微訝然,“保護”,這樣的字眼何時居然能套用在琴酒身上了?
降穀零將手上的傘往旁邊斜了斜,本來就不大的傘將平野惟遮擋的嚴嚴實實,一點雨都沒淋到。
“小惟,你和琴酒是什麼關係呢?”
這其實是個有點越界了的問題,但今天降穀零給平野惟留下的印象太好了。
長相帥氣,聲音好聽,而且對待她也很溫柔,還特意來學校陪自己見老師。
不但讓平野惟叫他哥哥,還一口一個“我們家小惟”,之後更是在老師和媽媽麵前維護了平野惟。
這麼一番下來,明明對陌生人挺有邊界感的平野惟也在不知不覺間對降穀零敞開了心扉,甚至真的將他當做哥哥看待。
所以當降穀零問起自己和琴酒的關係時,平野惟沒那麼排斥,隻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低下頭,抬腳跨過地麵上的一個小水窪,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倒不是她要對安室先生有所隱瞞,隻是平野惟不知道琴酒介不介意他們的關係被其他人知道。
畢竟安室先生和琴酒隸屬於同一個組織,也算是同事,如果琴酒不想被其他人知道,那平野惟肯定也不會說的。
降穀零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平野惟的回答,以為她是不想說,於是又不動聲色地試探。
“畢竟我還從來沒見過琴酒這副樣子呢。”
果然,這句話一出魚兒就上鉤了。
平野惟抬起頭:“這副樣子是……?”
降穀零看見平野惟眼中的好奇,不由笑了笑:“就是他為了給人出氣而動手。”
“琴酒是個很理性的人,他動手,要麼是有人不知死活的來挑釁,要麼是因為任務,總之很少是為了其他人。”
或者說琴酒隻會為自己人出氣,但這個自己人的範圍實在太少了,這麼多年下來,組織裡也隻有伏特加能站在琴酒身邊,被他劃在自己人的範圍裡。
而這還是因為伏特加對琴酒多年忠心耿耿的結果,組織裡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裡罵伏特加是琴酒的走狗。
而組織裡其餘的人,像是貝爾摩德或者,甚至他波本,在琴酒眼裡就隻是因為在一個組織,所以不得不合作的關係而已。
但平野惟,這麼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冒出來,又是什麼時候和琴酒有了聯係的女孩,卻讓琴酒站在了她這邊。
而且昨天琴酒為什麼會剛好在放學的時候出現在校門口?
降穀零想到了一個可怕又荒謬的可能,但他寧可相信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因為降穀零實在無法想象琴酒來接人放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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