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惟的眼睛是圓的,眼尾微微下垂,是標準的狗狗眼,所以就算不做任何表情看上去也自帶幾分無辜又可憐的感覺。
但當她用這雙眼睛瞪著人的時候,那就又完全不一樣了。
烏黑的眼睛亮的出奇,清澈透亮,猶如寒星一般,被這麼一雙眼睛望著時,會感覺好像連靈魂都被她看透了。
這樣的眼睛落在她那張瘦削又小巧的臉上並不突兀,反而憑生出幾分清冷感,就連原本被西山司仁說是豆芽菜的身材也變成了優點,襯得平野惟有種脆弱又堅毅的感覺。
她像是一捧雪,又像是在雪中依然不折的鬆柏。
這種複雜又極其融合的氣質讓西山司仁看的有些發愣,他之前的女朋友都沒有這種類型的,全都是無比統一的大胸細腰辣妹。
西山司仁覺得這種類型的妹子玩起來才帶感,其他類型的都沒意思,但看到平野惟後,他又覺得如果是平野惟這種類型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這雙眼睛這樣瞪著他看,等到床上又會是怎樣呢,該不會哭著求他吧,讓這麼一雙眼睛覆蓋上水光,應該是件很有趣的事。
西山司仁舔了舔唇,後悔了今天答應朋友的事,但他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再反悔實在有點沒麵子。
既然這樣的話……
西山司仁好像壓根就沒想過平野惟會拒絕他,甩了甩手上的車鑰匙就往機車的方向走。
“跟我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平野惟腳底下動都沒動:“我不去。”
西山司仁步子頓時停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平野惟:“什麼?”
“我說我不去。”
平野惟一字一句,字字清晰,而且聲音堅定。
這還是平野惟第一次這麼直接的拒絕西山司仁,上次西山司仁說要帶平野惟去海灘,平野惟也不願意,猶猶豫豫地說不去,於是西山司仁就冷了臉。
當時平野惟她媽頓時也跟著變了臉色,連忙語氣著急又氣憤地對著平野惟開口:“怎麼不去呢,你哥哥是對你好才想著帶你出去玩,你這孩子真不懂事。”
緊接著又看向了西山司仁,這次語氣和緩了許多。
“司仁你彆生氣,小惟這孩子就是膽小,從小她就這樣,不愛說話又內向,其實她可想去了,對吧?”
短暫的停頓後,平野惟就輕輕點了下頭,答應了。
西山司仁看到他這位繼母的手在悄悄掐平野惟的胳膊,也是因為這樣平野惟才會答應的,但那又怎樣,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時的平野惟都無法拒絕他,現在居然敢了。
西山司仁不悅地看向平野惟,一方麵是因為平野惟居然敢拒絕自己,另一方麵是他已經答應朋友了,平野惟不和他走的話自己在朋友那裡怎麼下得來台?
西山司仁低聲罵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抓平野惟的手,卻被平野惟退後一步躲過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焦灼,旁邊的中穀涼太也顧不上自己剛被拒絕的難受了,連忙站到平野惟麵前勸架。
“你們彆吵架啊,”說完後他又看向平野惟:“平野你也不要這麼激動了,他畢竟是你哥哥。”
平野惟聽見“哥哥”這個稱呼後嗤笑了一聲,眼神淡淡地看向西山司仁:“好,那你倒是說說,要帶我去哪裡,去做什麼?”
西山司仁皺了皺眉,還沒習慣平野惟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去夜幕,我一個朋友想見見你。”
夜幕就是上次平野惟給西山司仁送東西的ktv,至於他口中的有個朋友想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