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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白發人送黑發人(2 / 2)

重點是,李學武在工業口很有影響力,甚至在城裡很有一定的名聲。

對李學才,他覺得兒子趙俠比李家老三有能耐,有潛力。

李家老三有點像李順,而兒子趙俠能說會道,聰明伶俐,未來必然是當院長的材料。

李學才嘛,充其量也就是個好醫術。

這種刻板印象和想法直到今年年中,他依舊是這麼覺得。

即便兒子趙俠從山上偷偷溜了回來,被他發現以後死活不想上山,也是覺得兒子聰明。

在這種時期,確實是會做的不如會說的,會說的不如會裝的。

趙俠在他身邊時間最長,受他教育機會最多,所以也有了一股子乾練的勁頭。

講什麼道理必然是頭頭是道,分析局勢也有了一些個人的見解。

趙玉峰是寵愛這個兒子的,所以趙俠不願意去山上吃苦,他也就想著留兒子在身邊跟著他學習。

誰能想到呢,留在城裡的趙俠本事沒學到,倒是惹了一身的傷。

胳膊腿兒折了,嚇的他母親再也不敢撒手了。

兩個多月眼睛盯著照顧著,總算是有了痊愈的希望。

從能拄拐下地開始,到拄著拐健步如飛,是讓他們兩口子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但飛是飛了,從病床上一下子就飛走了,飛到了停屍床上了。

這一次,看著胳膊腿摔走形的兒子躺在那,是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夫妻兩人痛不欲生。

畢竟死的不是很光彩,目前主持喪事的是趙俠的二叔和大哥。

全家人商量著,彆讓趙俠再因為這件事受什麼苦,早日入土為安了。

所以頭一天晚上出的事,第二天停了一天,第三天早晨就送去火化。

李順是第二天聽到的消息,便讓李學才回來了,哥倆是第三天早晨來參加出殯禮的。

畢竟不是親族,更不是至交,所以第二天李學才來看過了,李學武當天晚上就沒來。

參加第三天的出殯,既顯得有禮,又顯得有麵兒。

——

進到兩棟樓之間的大院,便見院裡支著靈棚,棚子裡煙火繚繞,在這夏日的早晨顯得特彆詭異。

李學武帶著弟弟先是在白席賬簿上署了父親和自己的名字,這才往靈棚前麵站立,微微鞠躬。

趙俠的二叔和大哥被“忙活人”招呼著還禮,相互之間沒見過麵,還真就不認識。

“忙活人”也不認識這哥倆兒,但從賬簿上見到了名字,問清楚了介紹給了兩人。

知道是父親的關係,還是弟弟的同學,兩人滿臉悲切地還禮敬煙。

李學武輕輕抬手婉拒了,道了一聲節哀。

這院裡辦喪事,路過的也好,樓上的也罷,總難免有人嘀咕一句自作自受。

但到了這了,就得說節哀。

李學武本是不用來的,他跟趙玉峰沒什麼瓜葛,更沒什麼交情。

隻是父親不在家,大哥那個脾氣,你讓他參加婚禮還行,來白事他躲老遠去。

所以,隻能是他帶著弟弟過來,省得李學才有不懂的,或者做不到的。

也算是一種習俗了,家裡沒結婚的小子是不能算成人的。

更不能代表家裡在外麵張羅和應酬事。

如果不是代表父親,更是同學關係,李學才其實也沒有必要來的。

趙俠的死,跟李學武沒有任何關係,他在這也用不著鞠躬行禮。

但就像剛剛所說的那樣,他現在代表了父親,代表了李家,也是身為兄長要照顧弟弟。

尤其是這個時候了,廠裡也好,回收站也罷,學才來了,他總不能裝不知道。

人死為大,鞠躬道哀。

“李副主任——”

正當李學武婉拒了兩人的敬煙後,聽到消息的趙玉峰從靈棚裡走了過來。

明顯的,從對方踉蹌的腳步和哀傷的神情就能看得出,趙玉峰這兩天不好過。

“老叔,節哀,保重身體啊。”

李學武走上前兩步,接住了對方伸過來的雙手緊緊地握住。

他輕聲勸慰道:“趙俠太實誠了,我前幾個月還見過他一次,沒想到……”

“嗚嗚——”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滋味比反過來要難受的多。

趙玉峰駝著背,由大兒子攙扶著,嘴裡嗚嗚地帶著哭腔說道:“是我疏於管教啊,是我沒當好父親啊——”

“爸,爸,您彆這樣。”

他大兒子抱著他,眼瞅著他要癱在地上,靈棚邊上也有人過來攙扶著。

李學武能來,在趙玉峰看來,不僅僅是李順的麵子,也是給了他好大的麵子。

現在城裡的單位,有幾個不知道紅星廠的,有幾個不知道紅星廠裡李學武的。

他死了李學武興許都不一定來,更何況是他兒子呢,還是這種情況沒的。

這幾天來的也多是親族和至交,好多關係都躲了,深怕沾上因果。

所以,李學武能來,殊為不易。

他已經三天沒合眼了,這會兒聽著李學武來了,怎麼著也得出來回個禮。

這便有了現在的折騰。

趙玉峰拉著李學武的手,眼淚唰唰地往下掉,一個勁地說著含糊的話,眼睛也多看了李學才。

他後悔啊,早知今日,就算用鐵鏈子鎖了,也得把兒子鎖在山上。

眼看著李家老三行事規矩,性格沉穩,他便要自責幾分,越想越心痛。

“去,看看有沒有能做的。”

李學武推了弟弟一把,當著趙家人的麵交代了弟弟去靈堂裡麵幫忙。

都這個時候了,其實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用不著李學才幫什麼忙。

但李學武這樣說,就是沒把趙家當普通關係,算是通家之好。

這個時候,李學武的話對他們家來說正是雪中送炭,心裡都熨帖許多。

李學武拉著趙玉峰在忙活人拿來的板凳上坐了,輕聲安慰了幾句。

趙俠的大哥站在一旁,介紹著這兩天的情況。

應該是聽出父親出來時的稱呼了,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非同一般。

比趙俠,他大哥有著憨厚淳樸的一麵,對李學武很是尊重和客氣。

尤其是聽見李學武的交代,他更是沒把李學武當外人。

提及母親在靈堂裡哭暈了兩次,也是簌簌地掉眼淚。

李學武能勸什麼,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句,趙家人這個時候也聽不進去其他的勸慰。

四點半來的這邊,五點起的靈,李學武和弟弟隻送到了大門口。

等著趙家人全都上了汽車,往火葬場去了,這邊院裡隻剩下忙活人了,他和弟弟便也就同其他人一樣,各自離開了。

年輕的生命,一場唏噓。

——

周日李學武還在京城,周一的晚上人已經抵達了鋼城。

還是那座舊火車站,一點樣都沒變。

隻是牆上的宣傳標語換了幾茬,厚厚的糨子印在夜色的燈光裡反射著詭異的白。

“東北就是比京城涼快哈!”

景玉農穿著一身女士行政套裝,白衣黑褲,搭配高跟涼鞋顯得比同行的女同誌更俏麗。

三十四了,孩子都十歲了,身材一點沒走形,站在那不比大姑娘差幾分,更勝在氣質。

李學武看了一眼手表,笑著回道:“眼瞅著九月份了,就算是京城,還能熱幾天。”

“景副主任、李副主任——”

站台上,鋼城煉鋼廠副主任楊宗芳,煉鋼廠副主任、聯合工業管理處處長岑輔堯兩人見他們下車,緊走幾步迎了過來。

“派車來就行了,還麻煩你們來接站。”

伸手不打笑臉人,景玉農與兩人握了握手,微笑著應了招呼。

“董主任這會兒在奉城回不來,”楊宗芳笑著同李學武點了點頭,隨後對景玉農解釋道:“他委托我們做好您和李副主任的接待工作。”

“自己人搞的這麼客氣乾什麼?”

景玉農笑著批評了一句,在兩人的示意下,帶著調研人員邊往車邊上走,邊問道:“文學同誌是去參加省工業會議吧?”

兩台轎車,一台客車,很是具有紅星廠風格的接待安排。

景玉農招呼了李學武上了前麵的那台車,稍稍打亂了煉鋼廠的安排。

“我去後麵那台車——”

楊宗芳很是主動地同岑輔堯打了聲招呼,示意他去陪領導坐副駕駛。

能坐在後座同領導彙報才是有麵子呢,可誰讓領導叫了李副主任上一台車呢。

現在隻能是秘書往後去,岑輔堯上副駕駛做陪同彙報。

這個時候站台上人還多呢,車輛也不宜長時間停留。

所以眾人快速上車,在鐵路值班員的指揮下快速離開。

“董主任將在明天早晨趕回來,是省裡的工業會。”

汽車開動以後,岑輔堯回過頭彙報道:“應該能趕上同您一起吃早餐。”

“不用這麼急,隻是過來看看而已。”

景玉農嘴角帶著和氣的笑容,說道:“跟文學同誌說一下吧,趕上中午飯就成。”

“哈哈哈,好,”岑輔堯見領導態度好,他也是陪著笑,回道:“我一定把您的交代轉達到。”

聽著岑輔堯的介紹,三台車從鋼城火車站一路開回了煉鋼廠。

鋼城火車站沒什麼變化,但鋼城煉鋼廠的變化可大,大太多了。

原本的圍牆都成了內牆了,周邊的土地基本上都被煉鋼廠所吸納了。

因為工業項目的建設還沒有完工,甚至一些項目還在計劃中。

所以這裡的圍牆還沒有開始建,但能從夜間施工的照明燈範圍看得出,這裡到底有多大。

景玉農前些日子從這裡匆匆而過,並沒有來得及仔細查看。

有著岑輔堯的介紹和講解,兩人對目前的工程建設進度和工業生產情況有了一些了解。

“岑處長是去年來的鋼城,還是前年來的?”

在汽車進入廠區,岑輔堯的介紹告一段落的時候,景玉農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岑輔堯緊繃著腦子裡的那根弦,一邊想著領導這麼問的目的,一邊回答道:“我是去年三月份到的鋼城,領導。”

他笑著介紹道:“楊副主任是前年來的,他比我早了半年多。”

“哦,是這樣啊——”

景玉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頭對李學武問道:“是你辦的那個案子對吧?”

聽領導的話拐了這麼一個彎,岑輔堯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不要看領導從火車上下來時態度很好,說話很和氣就覺得萬事大吉了。

說是請董主任不要著急回來,他才不信這種客氣呢。

要是景玉農一個人來鋼城,他還覺得沒什麼事。

但李學武跟著來了,你覺得保衛處之虎到的地方能有好嘛。

上次來鋼城,一起抓了倆,去營城又乾廢好幾個。

你可以說李學武是管委辦副主任,也可以說他是保衛組第一副組長,還可以說他是衛三團的副政委和副團長。

但到了下麵,李學武這幾個身份不會被放在第一位,紀監負責人的身份才是最嚇人的。

他現在的身份太複雜了,你根本弄不清他是來乾啥的。

辦業務、做協調都沒啥,真要來執行組織紀律的,那完了。

所以,當景玉農問出這句話,岑輔堯手心裡都開始出汗了。

“嗬嗬,多長時間以前的事了,您還記得?”

李學武輕笑著打了個哈哈,示意了副駕駛的方向說道:“岑處長都不一定記得了。”

“嗬嗬——”

岑輔堯腦袋上的汗刷地就下來了,他就說楊宗芳那個狗東西為啥不跟他爭副駕駛的位置呢。

原本他以為楊宗芳因為過去的事,跟李學武的關係鬨僵了,所以不願意往前湊。

沒想到這一公一母這麼不好招待。

你聽聽這都說的什麼話。

景玉農扯了以前的事說事,你是否了一句,可往我身上扯什麼呀!

我清如水,明如鏡,我是好人啊我!

你現在問我這個,我怎麼回答?

我說不記得,啊,那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全紅星廠誰不記得這個案子。

我要說記得,你是不是故意來敲打我的?

彆不是查出我什麼來了吧?

岑輔堯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頭說道:“怎麼可能忘記,這是煉鋼廠全體職工必須牢記的曆史教訓。”

“警鐘長鳴啊——”

轎車到了招待所門前,景玉農說了這麼一句,在秘書的幫助下,從打開的車門下了車。

岑輔堯慌張地看了看李學武,想要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卻是被李學武從後麵伸過來的手拍了拍肩膀。

不是,大哥,你們是來辦我的?

確實,如果是來辦他的,好像是得這樣的陣容來……我要自己嚇唬自己了……

他麵色有些僵硬地下了汽車,溜溜地跟在李學武身後,嘴裡全沒有了剛剛的利索。

“知道火車是這個點來,所以也沒準備太豐盛的晚餐。”

楊宗芳從後麵的車上下來,緊走幾步到了景玉農的身邊,彙報道:“簡單吃個夜宵,省的夜裡餓肚子。”

“既然已經準備了,那就彆浪費了同誌們的心意。”

景玉農笑了笑,對這李學武說了一句,便往招待所大廳去了。

楊宗芳看了李學武一眼,緊忙跟了上去。

李學武則是站在台階下,同調研隊伍交代了幾句,看著他們拎著行李,請招待所的服務人員幫忙暫存。

“領導,看景副主任這意思是……”

岑輔堯跟在李學武的身後往裡麵走,嘴裡小聲地詢問道:“是因為上次的事不高興呢?”

“彆胡思亂想——”

李學武走進大廳,很自然地往餐廳走,嘴裡安慰他道:“就是正常的調研。”

這地方他來過很多次了,再熟悉不過。

調研團隊把行李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存在了休息區,一同往餐廳走。

與去營城和津門不同,這一次景玉農就帶了七八個人,屬於輕車簡從了。

正因為人少,所以也沒搞什麼分桌,一張大桌全都坐下了。

你聽楊宗芳說簡單準備著,可一上桌就知道,這絕對特麼不簡單的。

十個人八個菜,主食準備了米飯和饅頭,九點鐘的飯菜,你能說這很簡單?

景玉農倒是沒說什麼,連楊宗芳給倒的那杯酒都喝了。

她是帶隊領導,第一個舉起酒杯,讓了一下眾人。

鋼城的飯桌上就沒有川省的那種拇指肚小錢杯,基本上都是一兩和二兩的杯子。

一兩的都很少見,畢竟老是續酒忒麻煩了。

二兩的杯子,五分鐘不到三輪結束,景玉農真有女中豪傑的爽利勁。

客氣話寒暄結束,她便不再喝了,其他人也都不喝了。

所以這頓飯吃的很快,鋼城的兩人內心忐忑,一直在察言觀色。

可景玉農吃的坦然,李學武吃的隨意,更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了。

鋼城現在的攤子很大,五金、汽車、兵器、化學,冶金、電子、飛機……

他們根本摸不準這兩位是乾啥來的,這次的調研完全沒有給出明確的態度。

相比於李學武去津門、去營城,莊蒼舒和徐斯年的早有準備,現在鋼城的班子真是難了。

席間也不是沒有談工作,李學武就問了兩人,目前鋼城工業最困難的是什麼。

兩個人給出的答案是一致的,那就是能源。

具體點,就是電力,鋼城的幾個工業都離不開電力,屬於耗電大戶。

得到了這個答案,李學武便沒有再繼續往下問,直到吃完飯,他們被送上樓,同他們也沒再更多的交流。

倒是晚上景副主任睡不著,又來找李學武聊了聊。

真的,真的就單純地在椅子上、在書桌上、在衛生間裡聊了聊。

特單純,你們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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