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提刑司,焦震讓仵作為這屍體驗屍,驗屍結果顯示,夥夫的確是不治而亡,而非被醫死。
那質疑的大夫心中有疑惑,卻又不願意碰觸屍體,隻得悻悻而歸。還了柳靜頤清白,柳靜頤與紫蘇返回藥爐,當即將那大夫和夥計解聘。
自會有人跟著那大夫,此事不用柳靜頤操心。處理完內奸,已過申時,大夫們陸續下值回家,她和紫蘇又在藥爐等了一個時辰,見已無病人,便回了提刑司衙門。
晚飯,柳靜頤就著小青菜進了一碗白粥,帶著紫蘇去給荊子言請脈。元謹並不在他身邊伺候,自從墨雨被派了任務,元謹和寒澈變成了他身邊僅有的兩個能用的人。這些日子,寒澈與張濤已經混成朋友,二人輪流盯著曹家虎,而元謹則帶著另一撥衙役輪流盯著恭允方。元謹得了新的差事,想辦法拿到恭允方鋪子的賬簿。
眼下,荊子言急於讓那掌櫃開口,吩咐柳靜頤儘快去購買一個會武功的奴婢,護送她去北州。第二日例行給荊子言請脈之後,柳靜頤便帶著紫蘇去了奴隸市場,午時左右,便帶回來一個姑娘。適逢荊子言在用午膳,柳靜頤把這姑娘的身契交給荊子言。荊子言瞟了一眼那姑娘,並未在意,他接過身契,淡淡的看了一眼,是死契。也好,簽了死契的人,身家性命都在主子手裡,這樣的人才能放心用。
柳靜頤見荊子言此時胃口大開,欲言又止。她不忍心此時給他添堵,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荊子言好奇的問:“可還有什麼事情?”
柳靜頤遲疑了片刻,才斷斷續續的將這姑娘的來曆講了一遍。言畢,柳靜頤跪在地上,聽後荊子言發落。荊子言聽完,隻覺太陽穴凸凸的發脹,他麵色寒冷的揉著太陽穴。良久,荊子言長歎了一聲,才緩聲道:“靜頤,你先起來吧,既然你看上了,就讓她以後跟著你吧。”
隨後寒聲對著跪在地上的姑娘說道:“抬起來頭來。”
那姑娘如九秋之菊一樣絢爛奪目的容貌,任誰見了都為之沉淪。隻不過,荊子言看向她的目光中卻充滿著寒意。這姑娘是習武之人,荊子言眼神中那濃濃的殺意,她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
“奴婢見過公子,承蒙姑娘青睞,奴婢幸的一命,奴婢今後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魂。”她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磕著頭。
隻聽荊子言不乏寒意的聲音:“你今年多大了?”
“回……回公子,奴婢今年17.”
“好,從此之後,你就伺候靜頤,靜頤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我視之如妹,你務必好好侍奉她,出了差子,我惟你是問。”
“是!”跪在地上的姑娘渾身一顫。
“靜頤,既然把人帶回來了,她就是荊宅的人,既然是照顧你的,你給她起個名吧。”
柳靜頤略微思索,片刻後說道:“回主子,就讓她叫紫苑吧。”
“還不快謝過姑娘。”荊子言依舊寒聲道。
“奴婢紫苑見過公子,姑娘。”
柳靜頤這才長舒一口氣,有些心虛的說道:“主子,紫苑她會武功,聽說她武功很厲害,屬下想讓她一起跟著去北州。”
荊子言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淡淡道:“好,此次正好看看她是否可堪大用。”
“主子,那我去收拾一下,即可啟程。”
“好,紫蘇,去給你家姑娘雇一輛舒適的馬車。”荊子言現下急於讓那掌櫃醒來,的確不想耽擱時間。
“主子,時間緊迫,屬下還是騎馬去吧。”
荊子言擰了一下眉毛,思索片刻:“也好,你去牽我那匹雪山驄。”
柳靜頤拒絕:“屬下不敢,那匹雪山驄可是您尋了好久,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更何況那雪山驄隻認您,屬下駕馭不了。屬下還是去東市的馬市尋幾匹快馬吧。”
說罷,柳靜頤帶著紫蘇和紫苑二人回房,收拾好行李,柳靜頤拉過紫苑的手,給她把了把脈,和善的說道:“我今年12歲,紫蘇今年14歲,你年紀比我們大一些,我們就把你當作姐姐了。”
忽略紫苑眼中的驚訝,柳靜頤繼續道:”你這身子還很虛弱,還是留在府裡休息吧。如果在提刑司府住不習慣,去藥爐也行,那藥爐是公子的產業,我在那裡開堂坐診,藥爐裡的事物都是我說了算的。”
紫苑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心下某處的柔軟被攤開。“姑娘,您已經跟公子說了要帶奴婢去北州,如果被公子知道奴婢沒有跟著您,奴婢會受罰的。”
柳靜頤搖搖頭:“你放心吧,公子不會知道的,更何況既然公子準了你在我身邊伺候,他就不會過問的。更何況公子心性好,待下人也和善。”
柳靜頤簡單介紹了荊子言的身份,以及她此行的目的。“公子姓荊,如今隴右府中五家醫館鋪子的家主,除此之外,他還是提刑司使焦震的刑名師爺。此番他們正在查一樁案子,此次我去北州,也是案子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