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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4)燕爾(1 / 1)

碧檀記!

譚央這廂的求知若渴,急匆匆的趕去上學,畢慶堂那裡一肚子火又沒處說去。畢公館的仆人們發現男主人昨天剛結了婚便氣不順,哪敢怠慢,一個個噤若寒蟬。下午的時候,譚央終於下學回來了,見傭人們掂著腳尖走路,譚央便問怎麼了,陳叔說少爺在樓上睡覺呢。譚央想了想,就拎著書包去一樓的小起居室做功課了。

到黃昏時分,房門被打開了,畢慶堂手中夾著煙倚在門框上,“回來了,也不上去和我說一聲。”譚央合上了書,“他們說大哥在睡覺嘛。”畢慶堂聽罷,意味深長的笑了,“哦?知道我為什麼大白天的睡覺嗎?”譚央站起身向畢慶堂走去,問詢般的說,“這些天準備婚事,累了吧?”畢慶堂一扯譚央的胳膊將她拉入懷中,“睡覺?還不是等你呢。走吧,飯好了。”

秋夜,正是萬家燈火,一輪明月斜倚窗欞。譚央披散著還有些濕漉漉的長發,坐在床上看書,旁邊的盥洗間裡,嘩啦啦的水聲將這個靜謐溫暖的夜淋得鮮活異常。正在洗澡的畢慶堂時不時的和外麵的譚央說上幾句話,譚央明明心慌的很,卻要故作鎮定的答話,畢慶堂在裡麵笑啊笑的,也不知是笑的什麼。盥洗間的門開了,譚央連忙又將書翻了一頁,他坐下後,床墊陷下去一大塊,譚央的身體也隨著微向前傾,趁著這個空隙,畢慶堂把枕頭墊到譚央的背後,讓她坐得更舒服些。

“看什麼書呢?”畢慶堂溫柔的問。譚央抬頭看了一眼穿著深米色睡衣,露出胸膛的畢慶堂,心中頓時忐忑起來,說話的聲音也發起了抖,“噢,是,是《翡冷翠的一夜》。”畢慶堂看著她笑了,“傻丫頭,你怕什麼呀?”說罷,拍了拍譚央的臉頰,拉開被子躺在床上。

畢慶堂規規矩矩的躺在她身邊,譚央心頭緊繃的弦漸漸的放鬆了,微風拂過樹梢,輕輕的刮在窗戶上,撫慰著人躁動的心,石英掛鐘發出清脆的滴答聲,那是夜的私語,說著旁人聽不懂的情話。譚央心不在焉的看著書上的文字,寫得什麼她讀不進去,可是書上淡淡的油墨香讓人心安,她貪婪的呼吸,姑且躲在這份若有若無的心安裡過活。

畢慶堂從床頭櫃拿出煙來,打火機都握在手裡了,略猶豫,還是沒有點著,又放到了枕邊,“小妹,喜歡我抽煙嗎?”譚央用手箍緊書脊,想了想才說,“不喜歡旁人抽煙,可是大哥抽,我也不覺得討厭。”畢慶堂枕著自己的手臂舒心的笑了,“小妹,你很會說情話呢。”譚央不知怎麼接話好,低著頭,將書又翻了一頁。畢慶堂望著天花板琢磨著,他不想這麼美好的夜晚充滿了倉促和忙亂的記憶,所以他說服自己耐著性子再等一等。

又過了半個鐘頭,畢慶堂湊到譚央的跟前,虛心求教,“這書是誰寫的啊?這麼好看?”他也不等譚央的回答,嘩啦一下合上了書,指著封麵上作者的名字,老大的不樂意,“徐誌摩?我剛剛在心裡都罵到他祖宗十八代了,就是不知道人名,這下子知道了,是不是要念著名字接著罵呢?”說著,他抬起頭,虔誠的征求譚央的意見。譚央噤著鼻子,“好端端的,你罵他做什麼?”畢慶堂皺著眉壓向譚央,輕哼一聲,“壞姑娘,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譚央下意識的向後躲,畢慶堂連忙去攬她的肩,“小心磕到床頭。”急切的叮嚀,柔腸百轉。譚央的心酥了,頭腦中再次的明晰了自己妻子的身份,遲疑許久,她猶猶豫豫的將自己的頭輕靠在了畢慶堂的肩頭,也沒靠實,就是怯生生的搭著,這個動作對於急於紓解的男人來說,沒有絲毫推波助瀾的幫助,卻是一個小女子勇於托付終身的決心。

從最初的相識開始,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總能用她自己的方式輕而易舉的打動著畢慶堂原以為自己已經刀槍不入的心,新婚之夜,她生澀的舉動再一次攻陷了他的城,他是甘於墮落淪陷的俘虜。強壓□體上的渴求,畢慶堂溫柔的摟著譚央,在她耳邊啞著聲音,動情的說,“小妹,我是真心待你。”譚央略點頭,小聲回答,“我知道。”畢慶堂闔上雙眼,很是動容的點頭,“那你要記住!”

情到深處,世俗的規則與羞怯的天性全都灰溜溜的逃開了,譚央任性的拽緊畢慶堂的袖口,她說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她隻想和他靠得更近一些。畢慶堂的喉嚨動了兩動,拾起譚央懷裡的書放到床頭櫃上,因為離得遠,也沒放好,書咕咚一聲,砸到了厚厚的地毯上,伴著這聲響,畢慶堂摟著譚央倒在床上。把譚央壓在身下的畢慶堂並沒急著動作,隻是溫柔的從譚央的耳後細細吻起,輕柔的撫慰裡藏匿著柔情幾許,溫情脈脈。

在不知不覺之間,畢慶堂脫去了睡衣,他將譚央的手放到自己□的脊背上,然後動手去解譚央的衣服。譚央忙將頭深深的埋在畢慶堂的胸膛裡,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喚著,“大哥。”“怎麼了?”畢慶堂耐心的問。“不關燈嗎?關燈好不好?”聽到譚央鼓起很大勇氣後的請求,畢慶堂竟笑了起來,他抬起譚央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說,“不,今晚不行,因為你要記住的,要記一輩子!”話音剛落,譚央的衣服被打開,兩個人的身體毫無阻隔的在被子裡緊貼在一起,譚央身體一僵,隨即怕得抖了起來,畢慶堂抱緊她,撫著她的肩頭,溫柔的哄著,“不怕,小妹不怕,是我啊,不是彆人,是我!”

畢慶堂用他的細心溫柔以及高妙的手法技巧,給了譚央一個異常纏綿的夜晚,並沒有傳說中的疼痛,譚央竟忘了自己,難以控製的喘息吟哦,就在最緊要的關頭,他直貫而入帶來的痛楚將她推到了的巔峰……

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又是羞痛又是甜蜜,畢慶堂忙裹著被將她抱在懷裡,又是拍又是搖的哄她,解釋說他已經很儘力了,不要哭了。譚央緊緊倚在畢慶堂的懷裡,抹著臉上的淚,急急的辯白,我願意,我願意,大哥我願意!

這一個之夜,才剛剛開始……

當最後譚央枕著畢慶堂的手臂,準備睡覺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再睜眼,天已大亮,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六點半了,身邊的畢慶堂睡得正沉,重重的呼吸聲和嘴角的笑意叫譚央覺得幸福貼心。身上是酸的,痛的,心裡卻是甜蜜的。靜悄悄的起床,收拾停當出了臥房的門,關門之前,看著猶在睡夢中的丈夫,年輕的妻子離去之前,依依不舍,悵然若失。

早晨坐在教室裡的譚央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昨夜的種種,不知不覺的羞紅了臉。上午兩堂課,一堂算術,一堂國文,每堂都是一個半小時長課。第二堂課剛一開始,二樓教室,坐在窗口的譚央無意間看向窗外,就見不遠處的校門口,綠樹掩映下,停著畢慶堂那輛黑色的小汽車,譚央的心忽的提了起來,癡癡望去,她仿佛能看見車裡那雙同樣望眼欲穿的眼睛。這一堂課,新派思想的國文老師講解著林覺民的《與妻書》,正讀到,“初婚三四個月,適冬之望日前後,窗外疏梅篩月影,依稀掩映;吾與汝並肩攜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語?何情不訴?……”

老師要講的是辛亥革命的慘烈與大義,譚央這裡隻聽進了意映卿卿,並肩攜手。老師將國之理想與私之深情解讀得淋漓儘致,戀世、排滿、傷情、悲憤,流傳千古的佳文像一劑猛藥,催生著年輕男女們的誌與情,教室裡,另一雙眼睛下意識的停留在了譚央的身上,明亮的眼眸裡儘是智慧與果敢。

好容易挨到了下課,下了學的譚央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教室。打開了車門,她一頭紮進畢慶堂的懷裡,畢慶堂緊緊摟著她,一臉心滿意足的笑意,她不加掩飾的依戀和毫無保留的托付,讓他也品味著,原來這世上,當真有“知足”二字。

“大哥,來了很久了吧?”“沒,剛到。”“你騙人,車上麵落了很多葉子!”畢慶堂微皺眉頭,有些尷尬,他心虛的探頭看向路邊,隨即重重的擰了擰譚央的鼻子,責備,“是你扯謊!沒入秋,樹還是綠的,哪來的落葉!”譚央躲在畢慶堂的懷裡癡癡的笑,畢慶堂無奈的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早上一醒來就沒看到你,心裡不舒服,就在這裡守著了。”譚央緊緊抓住畢慶堂的手,動情的嗯了一聲,十指相扣,再無話說。

他們中午在一家魯菜館吃了飯,菜館哪都好,就是沒有雅間,眾目睽睽之下的柔情蜜意,因為不得表達,因為無法伸張,也就越發的濃烈了。快到下午上課的時間,畢慶堂將譚央又送到了學校,譚央依依不舍的下了車,無端的,畢慶堂忽然搖下車窗,冒出一句,“小妹,我是真心待你,你要記住!”

譚央回首,看見畢慶堂一臉的急切與赤誠,鼻子一酸,莫名的,很想哭。明明是燕爾新婚,可為什麼他的表白會像個慨而赴死的勇士一般,蒙上了一往無前、死生罔顧的慘烈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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