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薔薇荊棘_重生之一室生春_思兔閱讀 

74薔薇荊棘(1 / 2)

重生之一室生春!

殷少岩睡了一個白天,中間醒來好幾次都會看見陳靖揚。

有時候是在書桌邊開著筆電不知道在看什麼,覺察到他醒過來就會端茶倒水又喂食,溫言軟語賢惠得不得了。有時候卻又會像個非法侵入少女閨房的跟蹤狂一樣在床邊盯著他,眼神百轉千回得讓人脊背發寒。

大概是因為活生生地被嚇出好幾次白毛汗,到了晚上低燒竟然就不醫而愈了。

當殷少岩最後一次從壓力山大的夢境中解脫出來,渾身濕得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關東煮一樣。

夢境裡兩人戀情曝光身敗名裂,最後落得個流落街頭的下場,在零下五六度的天氣裡,因為一碗加了臘肉絲的白粥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殷少岩用上帝視角觀摩兩人摔角,心裡都是“看吧,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悲哀想法。

驚醒之後一切發現這是夢,殷少岩鬆了一口氣差點沒哭出來。

“做惡夢?”陳靖揚湊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床邊多了一把藤椅,床頭櫃上還放了一杯熱氣嫋嫋的紅茶。陳靖揚手上拿著一本博物類的雜誌,顯而易見是從殷少岩的書架上隨手扒拉下來的。

要是再戴上老花鏡就完美了。

“我好像退燒了。”殷少岩穩定了一下情緒說。

陳靖揚要是知道他壓力大到居然做惡夢,會怎麼想呢。或許沒有傷心那麼嚴重,但失望是一定的吧。

自己的心病隻能自己解決。

殷少岩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心智頑強的人,要是陳靖揚的父母大人甚至是路人甲現在出來表示一下反對,殷少岩覺得自己就算硬挺著不縮,心裡多半也有可能會產生縮的念頭。要配得起陳靖揚,這樣的軟弱不堅定肯定是不行的。

在緋聞上摔了一次,從此草木皆兵什麼的,實在太不好看了。

陳靖揚拿毛巾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應該是退了。保險起見還是量一下?”

殷少岩依言乖乖地咬了溫度計,然後和陳靖揚柔情似水的眼神對峙著。

“彆這麼看我,當心我把持不住又把你弄發燒。”陳靖揚微笑著說。

“……”

殷少岩被這個明顯哪裡不對的尼桑雷出了一臉黑線,默默地調轉了視線。

見時間差不多了,陳靖揚拿起了體溫計,眯起眼睛看了看“36點8,恭喜你痊愈了。”

殷少岩扯了扯汗津津的領口,突然意識到似乎回到家還沒洗過澡。昨天被陳靖揚像荷包蛋一樣煎啊煎啊的,到最後也就是擦了個身,頓時就覺得萬蟻噬心,渾身上下都不好了。

殷少岩勉勉強強起身,卻被腰間的酸疼激得差點痛呼出聲。

陳靖揚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要什麼?我幫你拿。”

“洗澡。”殷少岩儘量神情坦然地說。

“我幫你洗。”陳靖揚亦是表現得相當自然,隻是眼睛裡一瞬間精芒大盛,看得殷少岩都要佩服武俠小說家煉字精當準確了。

“你要是把持不住又把我弄發燒了怎麼辦?我還是自己洗吧。”殷少岩乾脆戳穿了他。

聽了這話陳靖揚先是一愣,繼而詭秘一笑“你很自覺麼。”

什麼自覺?當然就是“被”弄發燒而不是“把”人弄發燒的自覺。

殷少岩惡狠狠地瞪了陳靖揚一眼,掙脫了他的手,紅著臉起身朝浴室走去。

陳靖揚倒也沒有硬是跟上來耍流氓,而是好整以暇地在殷少岩身後說“需要我的時候叫一聲,我就在外麵。”

“知道了知道了。”殷少岩語氣不耐,臨到門口又轉頭,“等一下有東西給你。”

陳靖揚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浴室門就被“砰”地關上了。

陳靖揚開始考慮把家裡重裝修一下,將浴室門換成磨砂……或者透明玻璃不知道是否可行。

進了浴室,殷少岩勉強維持著的筆直姿勢頓時就垮了下來。

陳靖揚前夜虐得太狠,殷少岩懷疑他是不是練過分筋錯骨手。經過這一夜積澱,身上青的青,紫的紫,現在其實連站立都有點勉強。

但這事完全不能怪陳靖揚。

淋浴不太現實,殷少岩乾脆躺進浴缸慢慢放水。一邊放水一邊試圖梳理過去的二十四小時發生的事情。

雖然還沒有實證,但催情劑顯然和李珂儀脫不了乾係。不止是昨天,拍口香糖廣告的時候這位新生代玉女掌門人也曾很露骨地暗示過自己。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結婚前提的戀愛……自然是不可能的。戀愛前提的交往……更不可能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破壞自己玉女的形象。

娛樂圈各種光怪陸離的奇情妖事,要追尋其中起因動機,“真愛”往往都是可以率先排除的選擇肢。

於是,要麼就是玉女掌門人瞧自己順眼想在tk周年慶這麼正規的場合和隻見過一次的自己來打一發具有紀念意義的炮普天同慶一下,要麼就是……彆有所圖。

試想如果他是一沒有嗑過藥的健康小青年——甚至都用不著是直男——喝了那杯酒會有什麼後果。

意識不明地和玉女掌門人來一發,十個月後喜當爹或者不,這還算好的。最糟糕的是,自己還沒來得及掀人家禮服裙,女主角就高聲來一嗓子,引一大幫德高望重的導演製作人投資商娛樂公司高管藝人前輩以及尼桑前來圍觀。看一眼下半身,借酒耍流氓的罪名也就坐實了,非揮刀自宮不能明誌。而女主角自然是楚楚可憐的受害人,還在被玷汙之前保住了名節,依舊冰清玉潔能當掌門。大難不死則必有後福,上電視幾番哭訴之後自然身價翻倍。

誠心想打炮可以年會之後再接再厲,想合作鬨緋聞可以直接和經紀人接洽,李珂儀掐了年慶正在進行的時間點遞給自己那杯酒,除了踩人上位之外不作他想。而會挑中自己,大概是因為……哥哥是陳靖揚吧。

殷少岩把半張臉沉到水下,咕嚕嚕地吹著泡泡。

聽上去像是個拙劣的計劃,但天時地利人和對得上的話會成功也說不定。到時候李珂儀賺足同情,自己就算事後能證明是藥物作用大概也無法翻身了,順便自家的尼桑tk的台柱陳靖揚也會被拖下水,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就是tk被拖下水了。

真是個一石多鳥環保節能的好計劃。

不過這些都是空想,既然事實都沒有發生那麼就更不可能有證據了。殷少岩惡意地猜想背後可能是陳永謙在搞鬼,又覺得沒有實證這麼下結論不太科學,糾結了許久還是選擇繼續吹泡泡。

但陳靖揚最後喝了那杯酒卻是事實。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陳靖揚會變成那樣,都得算到那杯酒上。

這一番梳理,梳理到了最後卻是殷少岩慢悠悠地羞紅了全身。

昨夜的一些細節漫漫地浮現出來,陳靖揚的觸摸,呼吸,喟歎,擁抱……明明更多的是粗暴和疼痛,連親吻都草率,記憶力卻擅自篩選了那些動人的部分不斷回放。

殷少岩懊惱地把整個身體都沉到了水下。

做了……竟然真的做了……

陳靖揚在房內等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中間不放心還去敲了浴室門,得到回音之後才重新安坐。

比起裝玻璃門,還是裝攝像頭比較快吧。

陳靖揚很嚴肅地想。

殷少岩出浴室門的時候穿了一件舊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有點遺憾他沒有就光著出來,陳靖揚還是很儘責地找了條毛巾包住他的頭。

“不要發燒剛好就著涼了。”

“嗯。”殷少岩任由陳靖揚雙手按著他的頭揉啊揉啊揉,眼睛刻意地不去看他。

因為泡澡的緣故,殷少岩□在外的皮膚都泛著很可口的粉色。陳靖揚幫他擦頭發擦著擦著就有點心猿意馬,加上對方眼神閃爍,怎麼看都像是含羞帶怯欲拒還迎的樣子,陳靖揚耐著性子將頭發擦到半乾,就丟掉毛巾吻了上去。

唇齒間有淡淡的柑橘氣味,看樣子還刷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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