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偶爾同他要行房事,都在剛剛開始就被輕素三兩句哄走了。
薄嬰並不懂床笫間的事情有多隱秘,幾次三番央求她一道同他們玩耍,輕素在一旁笑著附和。
寶珠也知曉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薄嬰,隻會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索然無味,越來越迷戀輕素,可應允的話到了舌尖,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她甚至都無法去責怪薄家一句。
因她的確是在新婚夜不見了,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正經人家裡,都會變成紮在肉裡的一根刺,隻會越鑽越深。
魏父魏母眼瞧著她一個當家主母被個妾室壓了一頭,急得不行,催她趕緊想辦法先懷上個孩子穩住地位再說。
寶珠卻隻是默默喝茶看書,對他們的催促不做任何回應。
她身中劇毒,如今懷上孩子也是作孽,沒道理要用一個小生命來鋪墊她在薄家的地位。
輕素的肚子很爭氣,不過月餘,就傳來了喜訊。
薄家大喜,薄嬰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見爹娘很高興,自己便也抱著輕素開心地轉圈圈。
這個孩子的到來,徹底地掀開了蒙在寶珠眼睛上的一層薄紗。
她意識到自欺欺人的日子結束了。
往後的路已經那樣清晰地擺在了眼前,她咬牙走下去的結果,隻能是越來越惹公婆礙眼。
畢竟這是他們薄家的第一個孩子,自然希望他能成為嫡長子,而不是個庶出的孩子。
她占著正妻的位子不放,卻又無法為他們家誕育子嗣,哪裡可能不礙眼。
這件事情,她以前就考慮到了,也正因為如此,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薄家的求親。
可誰料爹娘哥哥們被聘禮蒙了眼睛,瞞著她將三書六禮都走完了,而她又覺薄嬰心思純良,做夫君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一步錯,步步錯,事到如今連回頭都要打斷幾顆牙齒咽下肚了。
……
得知她的心意,薄父薄母對視了一眼,明顯鬆了口氣。
她自己主動提出和離,也免了他們日後的一些舉動,傷了兩家的體麵。
這兩日外頭暖和了些,薄嬰同輕素去湖上劃船了,回來時已是深夜。
薄父薄母將他叫進來時,他明顯很累了,嚷嚷著要沐浴睡覺,卻被爹娘拉到桌前,哄道:“阿嬰乖,在這上麵簽個字再去睡。”
桌上是一張宣紙,大部分都被一本書蓋住了,隻露出了最後簽字的部分。
薄嬰看到一旁娟秀的字跡,是魏寶珠的名字。
他抬頭,看向端坐一旁,淺笑著看著他的娘子。
她今日穿了件顏色極淺的素衫,長發挽起,不戴絲毫朱釵,一張圓潤小臉不知何時也清瘦地顯出了下巴的輪廓。
“這是什麼?為什麼要在這上麵簽名字啊?”
平日裡對這些小事從來不過問一句的人,或許是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眼睛裡明顯有了幾分不安。
薄母將筆塞進他手中,哄道:“問這麼多做什麼,娘還能害你不成?簽了就是。”
“我不要——”
薄嬰急了,甩她的手:“這是什麼呀?娘你不是說我不能隨便在紙上簽名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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