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喝的臉紅撲撲的,舉著酒杯,說道“咱家也沒有什麼本事,有人說咱家就靠巴結皇上才有了今天的權位。”
他說話的語調十分陰柔,再加上大家都在吃東西,一個東廠的小檔頭吃了一塊熱狗肉,燙的舌頭都大了,沒聽清王振說了什麼,就急著溜須拍馬,趕緊說道“對對對,說得好。”
王振眉心一皺,“嗯?”了一聲,厭惡地望了過去。
在他身後站著的兩個黑衣侍衛,馬上上前,抬起這倒黴蛋的胳膊架了出去。
嘴裡還有狗肉的檔頭,大聲求饒,他可是知道王振的手段的。
過了一會,這侍衛托了一個木盤進來,木盤上赫然放著一個首級,赫然就是剛剛被拖出去的檔頭,他嘴裡還有沒嚼爛的肉,看上十分駭人。
在場的人都被驚呆了,訥訥不敢言,王振一看眾人的反應,心中大為快意。他陰柔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仔細欣賞著他們的畏懼和臣服。
他自小就追求做大官,要的就是這種所有人都畏懼的快感,他指了指席上的一個人,說道“他的位置,以後是你的了。”
被指的番子大喜,當場來到中間,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謝公公提拔!”
“這狗才早就該死!”
“公公英明!”
“公公慧眼如珠,殺了一個蠢材,提拔了一個人才!”
周圍的馬屁聲,又一次如鼓點一樣響起來,王振喝的暈暈乎乎,樂的雲裡霧裡。
大明的重要位置,都被他安插上了自己的人手,王振簡直覺得自己比皇帝還要威風。
那些大頭巾拚了命的讀書,考上了進士又怎麼樣,還不是爺們手下的一條狗。
王振不無惡毒地想著,他屢試不第,對於正統文官,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其中多多少少,夾雜著一些嫉妒。
後來王振眼看考試是怎麼都中不了進士了,甚至連舉人都難中,官癮很大的他決定給自己整個狠活。
這廝一咬牙,把自己割了,進宮伺候當時的太子朱祁鎮。
沒想到,這一下還真給他混出頭來了,王振可不覺得自己吃虧,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勵誌,簡直是感人肺腑。
這個權傾一時的大太監,舉著酒杯,笑的很猖狂,“諸位,乾!”
此時的皇宮內,後宮中,一個女子正倚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色發呆。
這女子年約雙十,眉枝如畫,肌膚雪白,身材豐腴而又柔軟,眉眼間流露出些許哀傷。
“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
發呆的美人,是賈府的千金,賈元春。
她拿出些錢財,讓家裡人去清虛觀打醮,但是後來聽說清虛觀裡,替祖父出家的道人死了。
那張老道是家裡的老熟人了,自己小時候,也經常被大人抱著去見他。祖母那時候每次都讓自己喊他爺爺,賈府的人都把他當自己人看。
而且張老道不是一般人,他的法力高強,得到過兩代皇帝的敕封,道行深不可測。
就是如此厲害的人物,自己一讓人為家裡打醮,他就死了這般不祥的兆頭,讓她心驚膽戰,時常掛念自己的家人。
賈元春知道,自己家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家族中隱藏著一個秘密。
天邊那一輪明月,就像是一塊無暇的美玉,賈元春不禁看癡了
她在窗口看風景,渾然沒有注意到,有人正透過窗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