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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遲來的審判(二十六,三合一大章)(1 / 2)

黎曼·魯斯一直覺得,他自己,乃至他軍團所擁有的某些特質與芬裡斯完全脫不開關係。

這倒不是說那見了鬼的大冰球是個什麼值得寫長詩歌頌的好地方,事實恰恰相反,魯斯認為,他們的殘忍、無情和野蠻都是拜芬裡斯所賜。

儘管這話聽上去有點愚蠢到惹人發笑,但他依舊這樣想,因為凡事皆有兩麵性。

芬裡斯不歡迎弱者,難道它就歡迎強者了?錯了,這到處都是鬼魂、惡靈、猛獸的要人命的地方其實誰也不歡迎。

哪怕是帝皇來了,它也是那副‘你最好快點滾或者躲起來彆讓我看見’的暴風雪天氣。在魯斯的印象裡,在帝皇少之又少的兩次造訪裡,芬裡斯都沒給過好臉色。

換句話來說,它很公平——它都對人類之主這樣了,你還能從它那兒要求什麼呢?

因此,芬裡斯裔的狼們也是如此,他們也很公平。

能和他們混下去的人會驚奇地發現,這些速來有著殺手和怪物之稱的長牙野獸實際上多數都很幽默,暴脾氣是不少,但開得起玩笑的也更多

不過,現在回到那個兩麵性的說法上來——隻有那些有勇氣接近他們的人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魯斯抬起頭來,故意吹了聲口哨:“狩獵愉快啊,兩位?”

他的話讓兩張蓋滿了雪與血的臉其中一張變得陰沉,另一者則毫不在意,隻是點了點頭,舉起左手,將一顆碩大的怪獸頭顱展示給了芬裡斯人。

後者仍蹲在地上,笑了,忽然伸手擲出手斧。某種火光一閃而過,刺鼻的臭味冉冉升起。

在風雪中,獵人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已經成為焦炭的那顆頭顱,把它扔在了地上,隨後轉身撿起了魯斯的斧頭,走向了他。

“怎麼會這樣?”

獵人平靜地如是詢問,甚至還順手把斧頭還給了他,完全看不出任何發怒的跡象。

“你指什麼?”魯斯蹲著問道。

“我的武器全都經過特殊處理,它們很原始,但相比於一般武器而言,在敵人是惡魔的情況下,它們要遠比任何一種武器優越。可我的武器卻對那東西失了效,不管是矛還是刀都難以徹底殺死它”

獵人一麵低沉地敘述,一麵將視線放到了魯斯手裡的斧頭上。

“它怎麼能做到這種事?是因為驅邪神符的原因嗎?”

“你可以這麼說。”

魯斯答道,並對他招招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蹲下來。獵人沒有猶豫,且做得更徹底。他後退一步,半跪了下來,好讓自己能更仔細地觀察雪地裡那些正在發亮的符文。

“在狼群正式接納芬裡斯人,芬裡斯也正式接納狼群以前,曾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驅邪神符或類似稱呼的同一種力量都隻被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某個強大的酋長,某個神秘的祭司”

“他們並不知道它的本質,隻知道它可以驅除惡靈,並使它們畏懼,不敢再來。”

“毫無疑問,他們使用它的方法很愚蠢,因為他們從未想過要去探究這樣一種看似無本萬利的力量其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不過,也僅僅隻是方法愚蠢而已,他們不探究真相,是因為鬼祟的真相往往除了刺人以外就毫無用處。”

“你可以用逃避主義來描述他們的這種心理,然而,他們誤打誤撞地做了正確的事——而這件事讓所有人幸免於難,直到這種力量進入狼群的視野。”

魯斯忽然冷哼著,扯出一個充滿自嘲的笑:“或者說,是被我帶入狼群。”

獵人一聲不吭地聽著,完全沒有要發表任何意見的跡象。反倒是在場的第三人,那位臉色陰沉、肩頭與脊背全都落滿了雪的國王開了口。

“你開始講另一個故事了。”他冷淡又低沉地說。“又是什麼隱喻嗎?”

“彆急,陛下——我隻是在對他解釋他想知道的事情,好嗎?絕對不是想再講一個故事好以此來找點理由嘲笑你,我怎麼會這樣乾呢?給我點時間,我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

國王陰鬱的雙眼中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不知為何,麵對這樣的嘲笑,他的臉色竟有點緩和。

“我希望你的重點能對我們起到一些幫助,那頭惡魔必須死,我們決不能讓它逃出去。”

魯斯微微挑眉,忽然問道:“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你不想讓它出去?”芬裡斯人仰頭追問。“它對你們倆從頭到尾可都沒表現出什麼敵意,沒發現嗎?哪怕你們再怎麼攻擊它,它也沒還擊。”

國王沉思片刻,歸劍入鞘,左手抬起,按著短劍的劍柄開了口,聲音非常平靜。

“自我所熟悉的戰爭形式被混沌染指並徹底改變以後,為了追求勝利,我便開始探詢各種禁忌,知己知彼是在戰爭中取勝的第一先決條件。所以我明白,物質界中的任何惡行都可在亞空間內投下一道漣漪。”

“我想問,你們能數出塞拉法克斯到底為他的計劃謀殺了多少人嗎?如此多的死亡,哪怕隻是無謂的堆積,也能將小小漣漪變為滔天巨浪。由此誕生出的那頭怪物又該擁有何等力量?如果讓它脫困,有多少人會死?”

狂風吹拂,國王閉上眼睛,抬起右手,扶正頭頂金冠,緩緩地搖了搖頭,嗓音逐漸低沉。

“.這種事,我怎能置之不理?我極有可能已經一無所有,若是再成為一個該死的叛徒,那還真不如現在就拔劍自刎。”

獵人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驚訝,這點少之又少的情緒流露沒有逃脫魯斯的感知。實際上,正在這場暴風雪中經受寒凍之苦的所有事物都無法逃脫。

“你覺得怎麼樣?”他轉頭,故意詢問獵人。“嗯?怎麼說?好獵戶?咱們的國王陛下可是說他有可能一無所有呢,你聽出來什麼沒有?”

獵人沉沉抬眼,給了他一個嚴肅卻悲哀的眼神,隨後緩緩開口。

“塞拉法克斯是個叛徒,他與惡魔為伍。我的確想回去,這不假,但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會選擇借他的手。”

這可真是

魯斯輕輕地吸了口冷氣,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現在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煩躁,或者說惱火。可他掩飾得很好,獵人與國王都沒看出他此刻的真實情緒——他們沒經驗,並不知道要怎麼和他打交道。

又或者說,是沒來得及有機會。

魯斯磨了磨牙,舉起手斧,用它敲了敲自己的胸膛,金屬的碰撞聲巧妙地蓋過了那略顯沉悶的聲音,兩人看向他,等待下文。

“驅邪神符的本質很簡單。”芬裡斯人如是說道。“它是一種被嫁接了代價的誓言,或者說儀式,隨便你怎麼想。它的作用很簡單,即驅除、追蹤、殺死或毀滅在符文範圍內的所有惡靈。”

“它的效果究竟能有多強,取決於使用者本身的決心與意誌力。你越想保護或毀滅些什麼,它能做到的事情就越多、越強.”

他露齒一笑,收起手斧,走到萊昂·艾爾莊森業已變得冰冷的屍體前,將他一把扛了起來。

酒神之矛從屍體的手指間滑落,被巨狼中的一匹仰頭咬住。它一聲不吭地跟在了魯斯身後,另外一頭狼則率先踏入了肆虐的風雪之中,很快便徹底消失。

芬裡斯人緊接著騰出一隻手來,扯下自己的鬥篷,又從腰間扯出一條堅韌的繩索,彎下腰,以非常熟稔的手法將那具枯槁瘦小了許多的屍體綁在了銜矛巨狼的背上。

期間,獵人想要幫忙,卻遭到了無聲的拒絕,他隻好看著魯斯單獨做完所有事,最後將鬥篷蓋在屍體身上,又用另一根繩子牢牢綁好,讓風雪再也無法觸及到他。

“那麼,它的代價被嫁接到誰哪裡去了?”國王如是問道,他壓抑著,似乎一直在等待魯斯做完他的事情。

魯斯看也不看他,隻是從巨狼口中抽走酒神之矛,如隨口那般回答:“芬裡斯。”

話音落下,他踏入風雪,餘下二人不甘落後,立刻跟上。

但外界的景象已經變了,從那白雪茫茫的一片突兀地變成了一座座壯麗的高塔。此起彼伏,大小不一,卻詭異地呈現出了一種繁複到極致的和諧美感。

它們就這樣排列著,成了一座使人想要將心神完全沉入其中的瑰麗山穀.可隻要細看一眼,就會發現它們實際上是墓碑與棺材。

半透明的表麵上刻滿了名字,內裡則填滿了屍體。孩子、老人、成人,不分高低貴賤地被埋在了一起。有的高塔已經模糊,可見度大大降低,隻能看見少許屍體飄蕩在最頂端,其餘各處都充滿了一種粘稠且漆黑的液體。

另一些沒有,但情況反而更加糟糕,在場三人能清晰地看見那些黑水的生產過程——從屍體中析出,起初還能看見些許白色,和一張或恐懼或疼痛的臉,但很快就在氣泡與漩渦中化作虛無,猶如被吞噬,或是同化。

無視獵人與國王殊途同歸的暴怒,芬裡斯人淡淡地開口了。

“維持這個虛無的世界是需要能量的,你們剛剛待著的地方實際上隻是個幻境,這裡才是它的真實模樣。他的手法很高明,但我見過更高明的.走吧,這些人需要真正的安息,而不是在死後也被敲骨吸髓,奪走一切。”

“要怎麼做?”獵人問道,他的臉正在可怕地抽搐。

“砸啊,大塊頭。”魯斯露出一個鋒利的笑。“不然你以為呢?”

“有沒有更高效的方法?”國王問,他雙眉緊皺,臉上既有後知後覺的羞愧,也有對這駭人暴行的純粹憤怒。

“沒有了,陛下,這就是最高效的辦法了。”魯斯聳聳肩。“笨辦法,老辦法.好辦法。走吧。”

他率先踏入那座山穀,數分鐘後,國王發現他沒有開玩笑,這的確是最高效的辦法,因為組成那些高塔的材質脆弱得驚人。

他甚至無需使用武器,隻要輕輕一拳,就能讓整座高塔從根部碎裂、轟然倒塌,從而引起更多的崩毀。屍體從天而降,如雨點般砸在他們身邊。

沒有道歉的餘裕,國王隻是強迫自己專注——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那些曾閱讀過的禁忌學識告訴他,所有的儀式都逃脫不了供能。

祭品、法術和儀式場缺一不可,而他們眼前這些承載著無辜者屍體的玻璃高塔便是其中最重要的兩環合一之化身.沒了祭品,沒了儀式場,這樣一個恐怖的世界究竟還能維持多久?

國王沒有確切的答案,但他相信,那時間絕不會很長——他的感知是正確的,不過短短十來分鐘,三名原體便將這座築起平地山穀的玻璃之城徹底摧毀。

滿地屍骸灑落一地,黑水橫流,沒有散發任何刺鼻的臭味,卻反倒讓這片地獄顯得更加可怕。

在場三人中,獵人的情緒似乎是最暴烈的,他一直緊緊握拳,此刻更是神經質般地抽動著臉頰上的肌肉,嘴唇不斷地提起,混雜著鮮血的口水緩緩滴落.

“它在這裡。”獵人努力口齒清晰地說,雙眸卻充滿血絲。“我聞得到,它就在這裡。”

“看來隻砍一顆頭下來還不夠啊,好獵戶?”魯斯略帶調侃地問。

話音落下,也不見他做了什麼,原本消失在風雪中的另一頭巨狼便從他們正前方走來。厚實的毛皮無法掩蓋肌肉的聳動,那對野獸之眸顯得無比冰冷。

它走到魯斯身側,呲牙低吼了幾聲,後者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最後止於一個極其明顯的冷笑。

“它在躲。”芬裡斯人陰沉且惡毒地微笑。“它好像還是不想和你們為敵呢——這倒是很有意思。說起來,你們中是不是有個非常年輕的?”

國王被他突然的轉折打斷了原本的思考,他雙眉微皺,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自己胸前的天鷹徽章,隨後緩緩點頭。

“年輕?”獵人喘著粗氣搖頭。“不,他根本就是個孩子。你問這個乾什麼?他不可能來這裡的,他還在沉睡,而且就算來了,他也不會——”

魯斯保持著那種微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並打斷了他。

“——不,不,好獵戶,他已經來了。所以,咱們得殺一個孩子了。”他慢慢地說。“而且得用最殘酷、最邪惡、最駭人聽聞的辦法殺了他。”

話音落下,長矛忽地遞出。這一擊簡直毫無任何前兆可言,它不算快,至少對獵人與國王而言不算。

他們能清晰地看見它運動的軌跡——它是如何從魯斯手中帶著力量飛出,又是如何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最後止於一個幼小的胸膛,將那個男孩死死地插入地麵。

鮮血緩緩滴落,一雙如翠芽般的眼睛痛苦地盈滿了眼淚,看著他們,一言不發,但也不見逃跑。

魯斯朝前狂奔,低吼不斷。

“等一等——”

獵人伸手試圖阻攔,神態已從暴怒變為驚愕,其中複雜猶未可知。但他終究是慢了一步,魯斯已經趕到那男孩身前,並將他一腳踢起,拔出長矛,隨後貫穿頭顱,再次刺入地麵。

國王幾乎聽見了鐵器貫穿血肉時發出的嘶嘶聲。

不知為何,他此刻竟有些恍惚,右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自己的徽章。與此同時,他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了一陣如悶雷般的腳步,一道影子擦著他的肩膀掠過,順手還抽走了他的短劍。

一陣又驚又怒又怕的喘息在此後方才傳入他耳中,如暴怒的公牛正在緩緩刨地。

“彆那麼做!”獵人咆哮道。“先放開他!”

魯斯看也不看他,扔下屍體與長矛,反手拔出腰間手斧,彎腰、低頭,舉臂——如此輕而易舉、水到渠成,他便將斧頭遞到了獵人的脖頸之上。

後者雖手握兩把利刃,卻未將其舉起,根本就沒有要對著魯斯揮動的意圖。反倒是芬裡斯人的斧頭,已經淺淺地陷入了獵人的脖頸,鮮血流落,沒能滑落,便被斧刃徹底吞噬。

“說實話,你是個好獵人.”魯斯緩慢地開口,聲音裡竟帶著點和煦。“所以不妨聞一聞,怎麼樣?聞得到他身上的氣味嗎?”

獵人下意識照做,神態卻忽然變得驚惶了起來——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臉上簡直是不可思議,可事情偏偏就這樣發生了。他嘴唇顫抖幾下,想說點什麼,但也沒能成功。

最終,他頹然地後退了一步,低聲發問:“怎麼會這樣?”

魯斯又笑了,他收回斧頭,站直身體,從男孩的頭顱中拔出酒神之矛,用一種十分奇怪的輕快語調回答了他的問題。

“就是會這樣的,老夥計,這天殺的世道就是他媽的會這樣。我打賭你們倆認識他,是不是?搞不好還一度把他當成一個更有希望的你們來培養過?”

“啊,想想可真是好時光,弄得我都想聽那些故事了。你們有給他講自己的故事吧,是不是?然後告誡他如果有機會回去,不要犯相同的錯誤?哼,哈,哈哈哈哈哈.”

魯斯大笑著轉過身,對著張口無言的獵人搖了搖頭。

“唉,給絕望者以光亮,然後再將這光徹底熄滅,多麼老套卻又令人心痛的伎倆。”

在他身後,男孩淒慘的屍首正被地麵上黑水逐漸吞噬。慢慢地,一個怪物人立而起。

它很高,但也很瘦,就像是一個沒有發育好的早產兒。它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畸形的胸腹瘦骨嶙峋,每一根骨頭都是那樣尖銳,仿佛在那張繃緊的皮下正藏著千百萬把刀劍。

過了一會,它總算放下手,像是接受了這一切。獵人與國王看見一張突變過後變得無比可憎的臉,無論如何與腦海中的那個孩子做比較,他們也看不出半點相似之處——除了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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