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盧國公一脈。
自大乾立國之初便已經存在,是隨著大乾太祖鞍馬定天下的人物。
早年之時,論威勢還在衛國公府一脈之上。
但到了他這個時代,早已名存實亡,隻剩下了國公的爵位,在軍方的影響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拚回來的。
入過先鋒營,當過陷陣營的指揮,更是帶著三百死士夜襲對方大營,三百人進去,就他們三個人回來了。
也正是他這份敢打敢拚的精神,被還在潛邸,還是吳王的趙崇遠看重,收為了扈從,然後一路走到了今天。
妹妹嫁給了趙崇遠,成了貴妃,外甥成了一字親王,榮耀恩寵之盛直追他錢家的初祖。
或許也正是因為趙崇遠過分的提拔助長了他驕橫跋扈之心,對於到手的榮華富貴,也放不下了。
身邊也不知不覺聚集了這麼一幫人。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啊。”
錢鬆嚎啕大哭。
看著如今的大乾軍營,再看著身邊的那些人,他才知道自己錯得究竟有多離譜。
此時此刻,不說彆的,若是敵方一個夜襲,人心攛動之下彆說是組織出有力的抵抗,沒有一潰千裡便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而一旦前線潰敗,那後麵便是幽州。
以幽州的堅固,以幽州趙定打下的那些基礎,固守或許容易,可一旦丟失就徹底拿不回來了。
“來人。”
思索了良久,錢鬆終於從地上站起,擦去臉上的淚水,背過身看著身後的大帳上掛的地圖。
“國公。”
隨著錢鬆話音落下,大帳外頓時走來兩名親兵。
“對麵可有動靜?”
錢鬆背過身去,壓低著聲音問道,努力的讓自己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斥候,剛剛來報,一切如常,隻是南陳那邊發現了小股隊伍,不過已經被人清除了。”
“好,下去吧。”
錢鬆聞言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親衛下去。
“是。”
那名親衛恭敬的抱拳一禮,隨後緩緩退出大帳。
看著內衛退出之後,錢鬆長舒一口氣,眼底的神色重新變得堅韌,帶上大氅,一言不發的走出大帳,向著徐天德所在的大帳走去。
“盧國公。”
徐天德大帳外,看著錢鬆獨自一人走來,身邊連一個親衛都沒有攜帶,負責守衛徐天德的親衛心底也是一驚。
就是大帳裡麵的徐天德都不由得抬起頭,若有若無的向著外麵看了一眼。
“衛國公可在?”
見著侍衛不開口,錢鬆索性在帳外喊了起來。
“在,在的....”
那名負責看護的親衛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下意識的回道。
“進去稟報吧。”
錢鬆點頭。
可侍衛依舊還有些猶豫。
“爹。”
大帳裡麵,徐若雲看了主位上的徐天德。
“讓他進來吧。”
徐天德點頭。
他倒是想看看錢鬆能鬨出什麼幺蛾子。
隨著徐天德的話音落下。
錢鬆徑直走向大帳。
“拜見盧國公。”
隨著錢鬆走入大帳,大帳裡麵,徐若雲頓時起身,旋即便要拱手衝著徐天德一禮:“爹,女...”
“不必了,若雲侄女在也好。”
還未等徐若雲話說完,錢鬆已經開口。
徐天德微微掀起眸子看了一眼錢鬆。
不過同時卻朝著徐若雲點了點頭,示意後者留下。
“嗬。”
錢鬆自嘲一笑。
猛然脫去身上大氅,露出一身的鎖鏈。
除了腳能動之外,就是手都捆了起來。
噗通一聲。
錢鬆直接跪在徐天德的麵前。
“罪臣錢鬆前來認罪領罰。”
說完錢鬆便徑直的朝著徐天德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你這是乾什麼?”
徐天德愣住了,呆滯在原地,就是眼神都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