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的時候,周子樂考試不及格,回家之後周父拎著晾衣架追著他打,他站在房間的陽台那兒看著,第一次的時候覺得好笑又滑稽,可隨著年紀漸長,周子樂這種呆頭呆腦的人回到家裡麵可以肆意地坐著躺著,他發現自己也會妒忌的。
薄家從小就要求他要優秀,要求他會各種各樣的禮儀,他從小到大像個機器一樣接收著一切,從來都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
可周子樂不一樣,他不喜歡讀經濟,離家出走三天三夜跟父母冷戰,最後終於換來了父母的妥協讓他學了無聊而又沒什麼用處的文學。
可是他在薄家,沒有人在乎他喜不喜歡,快不快樂。
薄哲茂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是薄家人,薄家帶給他這麼多的榮譽和優渥,他應該感恩。
他麻木地聽著薄哲茂的洗腦,明明自己比哥哥優秀很多,卻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他爭那個位置,而又在哥哥出事之後,二話不說就坐上了那個位置。
他過去的三十多年晦暗又無趣,好像從來沒有過歡喜也沒有過痛苦。
是沈初突然衝進來,像隻小醜一樣在他的麵前向他展示愛。
一開始他覺得可笑無趣,可看得多了,有時候想到餘生有那麼一個人陪著自己,好像也算是有點溫度的。
所以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和沈初離婚,他知道她愛她,他享受著她的愛卻又不願意付出愛。
他以為她會一直愛他的,可那一天,她突然說要離婚。
一切戛然而止。
然而他卻已經沒辦法回頭,享受過愛的人,怎麼會願意回到沒有人愛自己的日子裡麵了。
可除了沈初,好像,也沒有人願意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