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忍冬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這麼多年，她早就把孫雅麗當成了自己的媽媽，在她心裡，孫雅麗甚至比親媽還要親近幾分，所以怎麼能忍受被這樣徹底排斥？
她拿出手機，顫抖著撥通顧斯年的電話，聽筒裡卻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無法接通。”
她不死心，又撥打孫雅麗的電話，結果如出一轍。
沒有辦法，蘇忍冬隻能拜托保安，希望他能幫忙聯係孫雅麗和顧斯年，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
接到保安的電話時，孫雅麗正坐在沙發上喘氣，胸口還因為憤怒而起伏不定。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不堪的一幕，哪裡有見他們的心思。
顧斯年卻接過電話，聲音平靜地對保安說：“把電話給蘇忍冬。”
知道電話那頭是顧斯年，蘇忍冬的手激動得發顫。
如果說顧彌生是她現在的救贖，那麼顧斯年便是她過去的光。
“斯年，我……”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現任何語言在剛才的場景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她要怎麼說清那混亂中的情難自已？
顧斯年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語氣冷淡得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儘快搬離那套公寓，那是我的房子。”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說彆墅外的蘇忍冬有多絕望，彆墅裡的孫雅麗聽到這話，也是一臉震驚。
“那畢竟是念念的媽媽。”她雖然因為蘇忍冬的背叛而惱怒，但念及那孩子是自己的親孫女，該給的體麵還是要給的，“蘇家那樣的狀況，總不能讓她真的露宿街頭。”
聽到孫雅麗的話，顧斯年輕輕歎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從容：“媽，到了現在，您還以為顧念是我的孩子嗎？”
“什麼！”孫雅麗像被踩了電門一般，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你什麼意思？這怎麼可能！念念那雙眼睛……”
說到這裡，她猛地看向顧斯年，又想起了顧彌生——顧斯年這雙眼睛，像極了自己的前夫，而前夫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同樣遺傳給了顧彌生。
這也是她一直對顧彌生格外照顧的原因，每次顧彌生看她，她都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是兒子在看著自己。
想到剛才在公寓裡看到的畫麵，再聯想到顧念的那雙眼睛，孫雅麗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無數的憤怒與屈辱湧上心頭，她猛地一拍沙發扶手：“太過分了！他們簡直是無恥至極！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至於房間裡還在發燒的顧念，孫雅麗此刻也沒了半分疼愛之心。
彆說什麼孩子是無辜的，在她看來，這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他們的羞辱，是原罪！
顧彌生和蘇忍冬在彆墅門口等了很久，從天黑等到月上中天，也沒等到孫雅麗和顧斯年心軟鬆口，最終隻能失魂落魄地離開。
等天亮以後，顧彌生早早收拾好，準備去公司找顧斯年和孫雅麗好好解釋一番。
蘇忍冬一夜沒睡，眼裡布滿血絲，眼底泛著濃重的青痕。見顧彌生要出門，她顫抖著上前，為他整理領帶，指尖劃過他頸間時帶著微顫，聲音裡帶著微弱的希望：“如果……如果他們還是不肯原諒……”
顧彌生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輕捏了捏，聲音低沉而堅定：“你放心，我一定會和他們說清楚，他們會體諒的。而且，我們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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