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去鑄宮的路上,南木霖小步走到北靈琴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小聲說道:“琴姑姑,那個野蠻人怎麼這麼討厭?居然想欺負你!不過,幸好有阿爸在,還有我,我也不會讓他欺負你!”
北靈琴聽到這話後舒心不少,低下頭點了點南木霖的鼻尖,欣慰地道:“阿霖是真的長大了!”
安頓好西敏顏之後,南木江他們分彆留在自己的住所裡休息,午飯過後不久,便有侍衛前來通報:城主大人決定,明日的生辰宴照常舉行。
這一晚,南木江不敢再徹夜不眠,因為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清晨十分,四米寬的紅地毯從宮人手中一瀉而下,從鑄宮正殿的門前一直延伸到宮門那裡,隨著它分流在兩側的則是數十名銀光煥發的銀甲衛兵。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忙忙碌碌的宮人們終於將一切都準備就緒。
就在號角聲吹響了三聲之後,前來赴宴的東宏氏貴族以及城內的富商巨賈紛紛手拿拜帖,走上這張紅地毯,一級一級登上通往正殿的階梯。
慶生的宴席除了一小部分安置在鑄宮正殿內以外,正殿外的空白平台上也分置了五十桌酒席。
從各州遠道而來的貴客和十位金甲將軍理應坐在正殿之內,而金甲將軍的家眷們、東宏氏貴族們以及那些富商巨賈則被安置在殿外,由宮人們細心招待。
正殿之內,東宏勝攜南木鏡坐在大堂的上座之上,長女東宏華坐在緊次於他們的右下方,東宏康和東宏偉則坐在左下方。
南木霖和南木江同桌而坐,與北靈琴以及西敏顏同在大堂的左側,西敏顏為首,南木江緊挨其後,北靈琴在尾端。
至於大堂的右側,自然留給了東宏嘯在內的十名金甲將軍。
南木鏡今日的妝扮以素為主,沉靜的一張鵝蛋臉上,柳眉微描,脂粉淺淡,下麵則是一身深灰色的常服,看上去未免有點老態,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壽星。
她身旁的東宏勝穿著紫黑色的長服,係著鑲有翠綠色的寶石的腰帶,握住的十根手指有六根戴著鑲金的戒指,肅穆的發髻之下,一雙淩厲的雙眼微閉,下麵的八字胡須濃黑又粗密,整個一威武之相。
兩人的打扮相較起來,卻是有失協調,不過幸好,他們的女兒東宏華今日十分亮眼,一身俏麗的淺綠色禮服加銀灰色的長靴,為此增添了不少朝氣。
宴會開始後,歌舞之聲即刻響起,在舞娘們的曼妙舞姿中,十大金甲將軍之首東宏添端起酒杯向南木鏡開始祝詞,
“今日我等有幸能和城主大人共坐一堂,參加城主夫人的壽宴,實在激動萬分,這裡我代表鋒州城內的所有鎧甲之兵,祝夫人康健百年,容顏永駐!”
“多謝!”南木鏡亦端起酒杯回敬道。
一段簡潔的對話之後,右邊個個都靜默不語,他們看東宏添把祝詞都說了,自己就沒必要再接著說,畢竟這不是生辰宴的重點所在。
西敏顏認為已經輪到自己了,於是在正了正身之後,他端起酒杯,對著上麵的南木鏡祝道:“城主夫人如芙蕖仙子下凡,今日得以能為您賀詞作禱,是我莫大的榮耀,我謹代表猛州祝夫人福澤永享,益壽綿綿!”
西敏顏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這鋒州的酒不像猛州的酒那麼辛辣,所以他喝的時候像是在喝水一樣。
南木鏡再次端起酒杯,向著西敏顏微微一頷首,隻說了一句“謝你吉言”後,長袖一遮,將杯中酒抿了一小口。
東宏添聽見西敏顏的祝詞和自己如出一轍,在他坐下來的同時,也端起酒敬了他一杯。
西敏顏看到後,連忙回敬一杯酒,而後兩人隻是對視一笑,未搭一語。
一段舞曲結束後,緊接著又是一首,東宏勝在大家欣賞歌舞的時候,轉過臉對旁邊的南木鏡低聲說道:“夫人,今日這壽宴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你可還喜歡?”
“你覺得我會喜歡嗎?”南木鏡眼睛盯著歌舞,十分淡然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