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血染大地,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安靜的一個清晨。
長街十裡,硝煙彌漫,斷壁殘垣,橫屍遍地,無一絲生氣。
皇宮裡,平日大臣們上朝都不敢直視,威嚴無比的武威殿前,寬敞的廣場上,兩方人馬沉默的對峙著。
二皇子和三皇子各自騎著一匹高頭大馬,銀色鎧甲加身,比起平時的錦衣華服,倒是多了幾分英姿勃發,畢竟是出身富貴人家。
試問,你見過哪個有錢人家會納個無顏的女子為妾的?
反觀另一方的五皇子,懶懶散散斜靠在四人抬得肩輿裡,看向對麵兩兄弟的眼神裡都是勢在必得的得意,仿佛身後大殿裡那張金光閃閃的椅子已經在朝他招手了。
“二哥,三哥,都是兄弟,何必非要兵戎相見呢,是不是?”
“你們兩人合力不過與我的人打個平手,就算你們能勝過弟弟,難不成那把椅子,你們還能輪流做不成。
“二哥一三五,三個二四六。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嘲諷的表情,誌得意滿的語氣,引得身後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二皇子和三皇子本就是臨時聯盟,聞言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要打就打,廢什麼話,難不成五弟怕了?”三皇子餘怒未消的譏諷道。
五皇子到底年齡小,受不得激,對方一挑釁,立馬坐直身子,氣急敗壞的喊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弟弟心狠了!”
說著手臂一揚,大聲命令道:“殺,一個不留!”
戰火一觸即燃,頓時刀劍碰撞聲,嘶吼喊殺聲,血液飛濺聲交織在一起,場麵血腥慘烈,令人不敢直視。
太陽已經升至半空,空氣隨之炙熱起來,陽光炙烤一下,血腥味越來越濃,簡直令人聞之作嘔的地步。
五皇子嫌棄的拿出折扇在鼻子前呼扇幾下,語氣不耐的命令道:“真是粗魯,殺個人而已,弄得這麼血腥,抬朕去個陰涼的地方。”
他已經把皇位當成他的囊中之物,連自稱都改了,聽著嫻熟的程度,私下裡定是說過不是一回兩回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與五皇子不同,他們是跟著老皇帝在邊境待過的,曾經也是金戈鐵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君,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無論是馬上功夫還是手上功夫都已經生疏了,但到底底子還在,在各自護衛的護持之下,偶爾也能砍倒一兩個人。
看到五皇子出了戰局,二皇子陰森森的一笑,隱晦得便某個不起眼的地方點了點頭,一個人影立馬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經朝著五皇子要去的目的地而去。
另一個方向,三皇子隨意的揮舞著手裡的寶劍,眼睛的餘光卻始終盯著二皇子的方向,見他發出命令,扯了扯嘴角,眼底的狠絕一閃而逝。
戰爭越發白熱化,混戰之中活下來的人,渾身上下近乎都被鮮血浸染,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眼睛也是血紅的,都說殺紅了眼,大概就是這個模樣兒。
“有刺客,保護主子。”
混亂中,一聲暴喝突兀的響起,一部分人聞言稍微一愣神兒,就沒了性命,然也有人情緒穩定,絲毫不受影響的。
隻見抬著五皇子的四人,穩穩的落下抬著的肩輿,同時的飛快的抽出藏在肩輿底部的武器,兩人迎敵,兩人護衛,有條不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二皇子遠遠的看著那四人配合默契,下手很辣,忍下心中的失望,憤恨的踹翻一個攻過來敵人,那人半天都沒起來,可見他用了多大力氣。
三皇子自然也沒錯過五皇子那邊的情況,見二皇子的人失手,心中大呼可惜,同時也暗罵二皇子的人廢物。
嫌棄的看了一眼二皇子的方向,左手不經意觸碰腰間的玉佩,玉佩無聲滑落,與地麵的石板接觸時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很快就被廝殺哀嚎聲蓋過,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細看之下,就會發現戰場邊緣的一個不起眼的劃水小兵,悄無聲息的退出戰圈,慢慢消失在陰影裡。
五皇子像一個看客一般,躲在廊下的陰影裡,興奮的點評著戰場上的刀光劍影,你死我活,絲毫沒注意,危險再次降臨。
戰圈裡的廝殺越發膠灼,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臨時聯盟顯然不敵五皇子的正規軍,剩餘人數越少,劣勢就越發明顯,沒有配合,各自為戰,很容易就被攻破。
護衛的少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免不了受傷,兩兄弟對視一眼,立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決絕。
“衝啊!”
“殺啊!”
兩人異口同聲的朝著敵軍的方向奔去,那一瞬間爆發的氣勢,還真有幾分皇家的威嚴。
與此同時,暗中的人偷偷摸摸的拉滿了弓弦,箭頭泛著寒芒,呼嘯著朝三皇子奔去。
“小心!”
不知道哪裡傳來一聲大喝,四名轎夫麻利的抽出武器做出格擋的姿勢,兩隻不同角度的羽箭,瞬間被擊落。
轎夫擊落羽箭後,剛想回身護主,利箭破空之聲再起,直逼五皇子麵門,速度之快,力道之足,帶著銳不可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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