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櫃後,影影綽綽可見兩個身材頎長的男人,雖看不真切是誰,卻不用猜也知道。
二人不久前剛重回這裡,原本都打算現身了,可一聽阮梨初這話,心神齊齊一震,又默契地頓住了動作。
百裡櫻透過縫隙望去,心裡五味雜陳。
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她女婿,到底還是見了麵。
阮梨初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集中在眼前的失憶男身上,外界的一切,包括師父、愛人以及朋友,都不是重點。
“你是不是就是毒醫聖手?”等了幾秒,見他沒反應她又重複了一遍。
男人沉默半天不語。
阮梨初見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同時也有些失去耐心,微微皺眉,索性把話挑開了說:
“那我換個問題,你是如何判斷出安琪所中之毒是幻回的?彆告訴我你是聞出來的,那東西可是無色無味。”
男人這次倒是沒有沉默,“那位小姐被抬進醫館時,我搭了把手,碰到了她的手腕。”
他解釋的很誠懇,眼睛也一直看著阮梨初,不像撒謊的樣子。
安琪暈倒在醫館外,當時身邊隻有她的貼身丫鬟,是那丫鬟和路人一起把安琪抬進來的。
那會兒男人恰巧在門口處,所以就順便搭了把手,他說的確是事實。
“碰一下手腕就可以診出對方的病情?”阮梨初邊說邊看向百裡櫻和百裡淺,眼神詢問是真是假。
她雖不懂把脈,但在她的認知裡把脈不是隨便把手指往手腕上一搭就可以。
“可以的。”不待百裡櫻她們開口,男人那邊已經說話了。
百裡淺幽幽看了男人一眼,而後輕輕點了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以我的醫術還做不到。”
她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阮梨初聽懂了。
淺姐姐的醫術都做不到,可這男人卻碰一下就可以,足以見得其醫術相當高超。
轉念一想,如果他是毒醫聖手,有這醫術好像也不稀奇。
如此說來,這男人更可疑!
男人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也不是就碰了一下當時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順手就給她把了個脈”
他這話表達的意思是他的醫術也沒有那麼厲害,可阮梨初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這人有職業病。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帶著幾分逼視的意味。
男人大約二十多歲,看起來比陸謹要年長一些,不知是身體還沒有好利索還是本身皮膚就偏白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文文弱弱的。
五官算不上帥氣,不像陸謹那樣有那種令人一眼驚豔的深邃輪廓與明豔色彩。
但他的眉眼間卻透著清秀之感,整個人散發著濃鬱的書生氣,這種氣質又是陸謹不會有的。
不過,也不是全然“書生氣”,說“請勿喧嘩”時還是挺凶的,阮梨初深有體會。
雖一身青衣學徒服,乾的也是抓藥的活兒,但仔細看確實不像學徒或者打雜的。
阮梨初也不知道自己這判斷是不是受了毒醫聖手的影響,反正毒醫聖手有職業病,這是完全說的通的。
她在這邊細細打量,陸謹在那邊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