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傷明顯長高了,和他身邊同樣8歲多的書童謝小樹根本不似同齡人。
他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林小暖看得心驚。
礙於無法直接與謝無傷溝通,她隻好將所有疑惑都悶在心裡。
鎮上的兩個鋪子主要是丁香在管,丁香可不敢勞煩謝無傷。
錢珠珠自己當老板後,一般不會親自去做那些日常的繁瑣事。
她除了處理一些難纏的客人,最經常做的就是考察和學習。
考察胭脂鋪的經營情況,考察香料鋪的經營情況。
還有就是,抓緊一切機會,向範先生學習如何經營商店。
錢珠珠的學習成果很好。
和人道彆都會遣詞造句了。
雖然和石生正式道過彆,但二人還有機會見麵。
宿主與係統的交易,距離完成隻差一步。
這一被打斷,就又往後拖了許久。
……
年後,胭脂鋪的生意越做越紅火。
在範先生和黃夫人的協助下,甚至還接到了幾個來自京城的單子。
此事一經傳出,眾人紛紛上門賀喜。
“錢老板前途不可限量啊!”
即便往日裡被稱大哥的老道商人,也上門拜訪。
“往後若是入京做大生意,望錢老板素手能抬那麼一抬,提攜小弟一把啊!”
……
接手胭脂鋪半年,錢珠珠在鎮上聲名鵲起。
胭脂鋪擴建,成功開設分店,一切安穩後,範先生建議她出趟遠門。
可錢珠珠總擔心家裡沒她不行。
不管是店裡的丁香姐,還是家裡的李青嵐,他們都很依賴錢珠珠。
範贏罵她一句“婦人之仁!”,甩袖閉門。
在她的日日拜訪下,冷落她幾天,此事便不了了之。
直到四月初七,京中來信。
黃夫人要扶靈歸鄉。
二月十八,先帝駕崩,新帝即位,先殺進國庫,又砍了幾個人頭。
黃老爺受戶部尚書牽連,背了黑鍋,於二月二十六命喪黃泉。
黃夫人遣散奴仆,將家財全數上繳國庫,才得以保全府中親信。
她帶著幾名親信,已於二月二十七日淩晨自京城出發,一路南下歸鄉。
若有可用之材,需儘快趕往京城接手暗處產業。
信件寫於揚州,三月初三。
範贏拿著信,並不避諱所謂的“暗處產業”,連夜與錢珠珠商定計劃。
“姐姐有難,我需鎮守後方,盛迎姐姐歸家。但京中產業複雜,如今人手不夠,你可願……”
範贏話音漸輕,錢珠珠心領神會。
“夫人有難,我自當相助。此處交給先生,我這就動身趕往京城。”
範贏神情肅穆,心有不忍,沉聲交代她:“此一去山高水長,路上怕是不太平,更甚有性命之憂,你……可想好了?”
錢珠珠用力回握住範贏的手:“先生放心,此去京城,必定儘我所能。”
不顧林青嵐的挽留,錢珠珠假裝出鎮進貨,駕牛車接上謝無傷,趁著夜色出發。
出了鎮子,便換上馬車一路疾馳。
夜色深沉,寒風似刀。
錢珠珠坐在馬車裡,借著從係統商城買來的穩定光源,琢磨手裡剛拿到的暗處產業的資料,眉頭緊皺。
謝無傷不打擾她,在外麵駕車。
林小暖也不打擾她,調整視角去看外麵的謝無傷。
他又長大了一點。
整個人看起來沉穩許多,初出係統空間時的慌亂無措早已消失不見。
看著看著,林小暖感覺他麵相也變了。
少年人臉頰兩側的軟肉沒了,變得緊實許多,下頜線越發清晰,眉眼也長開些許,就連喉結都已經有了柔韌硬朗的形狀。
稚嫩褪去,多了一種曆經風霜的沉澱感,就像是……像是……
未央宮宮主。
記憶中早已模糊的麵容瞬間清晰。
林小暖心神震顫,不敢再看。
她連忙將視角調到車廂內,試圖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珠珠啊,怎麼就非要去呢?你不怕死?】
錢珠珠從繁多的信息中抽出思緒,恍了一下神。
“當然怕。”說完,她微微一笑,“但我知道,隻要不被人一擊斃命,你就不會任我死掉。”
好久沒被人這麼信任過了。
震撼過後,林小暖渾身都是暖洋洋的,人也放鬆下來,卻有點不確定。
【啊……這,原來是因為有我嗎?】
錢珠珠揉揉額頭,很堅定地告訴她。
“對,因為有你在,所以我不怕死。”
係統空間裡,林小暖一手握拳撐在操作台上,一手握拳放在心口,熱淚盈眶。
【好,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謝無傷帶給她的震顫與驚懼被錢珠珠帶給她的震撼與溫暖驅散。
林小暖沉溺於這種美好的感受中,沒注意謝無傷的反應。
淺薄月光下,少年身骨已成。
他半靠在車廂門框上,任由馬兒飛奔,自己倒是坐的穩當。
聽著車廂裡的聲音,大致猜出被困在係統空間的那個人說了什麼。
謝無傷看著自己的手掌心,想起曾經碰到過的柔軟,微微一笑便是滿路風華。
笨。
當然是因為有你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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