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正擔心著,視線內出現一張紙巾。
“擦擦手。”裴晏聲音很有磁性,悅耳動聽。
江禾舒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粉底液,這是剛剛扇楚母的時候沾上的。
她麵露嫌惡,道謝後低頭擦著手指。
那邊,楚母繼續哭著告狀說:“嬸嬸你看看瑜瑜的臉,江禾舒把熱水潑到他臉上,都燙出水泡了。”
“還有我這身,都是江禾舒乾的,她……”
裴奶奶看了眼狼狽的楚家人,敲了敲拐杖,聲色俱厲道:“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簡直丟人現眼,還不下去收拾收拾。”
楚母有些傻眼,裴老夫人怎麼非但不斥責江禾舒,反而罵他們?
江禾舒也很意外,不由得抬頭看去。
裴奶奶邁步向她走過來,旁邊還跟著剛剛跑開的裴莉婭。
沒聽到江禾舒挨罵,裴莉婭也有些不開心。
但她眼珠子一轉,奶奶平時就特彆疼愛自己,等會兒她說幾句,奶奶肯定就會幫自己教訓江禾舒。
想著,裴莉婭揚起下巴,輕蔑又不屑地瞥江禾舒一眼。
楚母沒達到目的,她不甘心地說:“嬸嬸,江禾舒不尊敬長輩,欺負我們……”
裴奶奶抬手打斷,帶著絲豪邁:“一看你就是在胡說八道,我孫媳婦性格大方,溫柔似水,惠質蘭心,根本做不出這種事情。
聞言,眾人看向江禾舒,剛剛她動手的樣子在腦海中回蕩,無論怎麼看江禾舒都不是裴老夫人口中那個溫柔似水的女人。
江禾舒同樣很意外裴奶奶會毫不猶豫地相信自己,她心窩裡暖暖的。
但她也不想讓裴奶奶誤會,正要和她講清事情的真相,卻被裴奶奶製止了。
裴奶奶衝她眨了眨眼睛,“乖孩子,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江禾舒一愣,順著裴奶奶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一排紅木護欄,室內設計精妙,若剛剛裴奶奶站在二樓,完全能把大廳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儘收眼底。
而剛才裴奶奶之所以知道江禾舒被人欺負,卻沒出手,則是想看江禾舒準備怎麼處理這些事情。
畢竟,身為裴家掌舵人的妻子,江禾舒需要麵對很多非常棘手的事情。
她這次可以幫助江禾舒,但下次呢?她不在場怎麼辦?
不辜負她的期望,江禾舒處理事情的態度和反應裴奶奶非常地滿意。
至於江禾舒和裴晏隻是協議結婚的事情,裴奶奶忘得乾乾淨淨。
她已經完全把江禾舒當作自己的親孫媳婦了。
見裴奶奶完全信任江禾舒,絲毫沒有要幫楚家出氣的模樣,圍觀的眾人眼珠子轉了轉。
有人開口說:“二堂奶,我一直都在這看著,這事根本不怪小晏老婆,是楚瑜混蛋,對小晏老婆出言不遜。”
慢他一步的人也不甘示弱地跟著附和道:“出國幾年楚瑜越來越混賬了,他爸媽還都跟眼瞎似的,什麼事都往小晏老婆身上推。”
這些都是見風使舵,八麵玲瓏的人。
在起初裴陸英刁難江禾舒時,他們坐在旁邊看戲,見裴晏和裴奶奶都偏向著江禾舒,又紛紛幫江禾舒講話。
所有人都在幫江禾舒說話,楚家三人見此,險些被氣暈過去。
然而,這件事過錯在他們,他們實在無話可說。
最終他們隻能帶著被燙傷的兒子灰溜溜地離開。
楚瑜臉上的傷已經疼到麻木,臨走前,他看著江禾舒的眼裡翻湧著蠢蠢欲動和偏執的瘋狂。
楚母見兒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江禾舒,又心疼又氣,“她都把你弄成這副模樣了,你還看她什麼?”
楚瑜就像沒聽到一樣,甚至在邁出大門的那一刻,他說:“我要娶她。”
“什麼?”楚父楚母一臉錯愕。
楚瑜:“江禾舒,從見到她第一眼起,我心裡就有種感覺,她是我要的女人。”